“五殿下,您不能进,神女正为皇上的祈福仪式做准备呢,特地嘱咐过谁也不见。”
耶律沭看着一左一右好像门神一样的宫女,双手背在身后,故意板着长脸。
“你瞎说,我明明跟神女姐姐约好的,都说这个点会来找她了。”
雨眠和雨霜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
可耶律沭的眼神过于坦诚,清澈如水,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谎。
两人有点犹豫不决,正要再说什么,耶律沭却已经往里挤了。
“青椒,肉丝,你们俩在这儿陪两位姐姐说说话,我进去找神女求张符就出来。”
话音落,好似一尾灵活的鲶鱼,不等雨眠和雨霜阻拦,就钻空子从旁边硬生生挤了进去。
青椒和肉丝被两人用愤怒的视线凌迟着,欲哭无泪。
主子倒是溜地潇洒,可苦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这都是啥事啊。
“两位姐姐,不要去追了,你们追不上的。
我们殿下的特长不多,刚好其中一条是耐力强。”
所谓耐力强,纯粹是瞎眼夸,其实就是脸皮厚如城墙。
这边四人还在门口僵持着,那边耶律沭已经轻车熟路地跑到承天台了。
可当他看到台上的人时,整个身形都怔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皓月当空,如冰似雪,水银般的光华流泻而下。
泼泼溅溅的月光落在女人身上,仿佛在周身布了一层银霜,将她的面容照得不似凡尘。
耶律沭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伸出手,却不敢再上前。
眼前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把所有美好都毁掉。
花洛虞在国师殿,通常都是穿绯色绣流云纹的朝服,墨发束成高髻,两条长长的绯色锦带搭下来,垂到背上。
她似乎听到声音,转过头,待看清眼前之人,好看的柳眉微蹙。
“五殿下,你为何在此?”
耶律沭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神志,甩了一下头,强迫自己清醒点。
他故作淡定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而露齿一笑。
“神女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大晚上的来国师殿,自然是找神女姐姐……”
话说到后面,有些暧昧不清。
花洛虞皱起的眉头更深了,深呼吸一下,强迫自己忍住,否则要一巴掌把人打死了。
“五殿下,我正在为皇上的祈福大典做准备,任何人不得打扰,请回吧。”
逐客令下的十分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耶律沭突然有些伤心,他在她跟前晃了那么久,又追在她屁股后面那么久,不要脸面,像只发情的公孔雀一样搔首弄姿,可偏偏她好像瞎了似的,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思及此,耶律沭突然有些委屈,又有些愤怒,看着眼前清丽娇艳的小脸,实在忍不住了。
他突然上前,揽住花洛虞的腰,把人按在怀里,呲着尖利的牙齿威胁她。
“神女姐姐好生无情,我整日里满心满眼都是你,睁开眼想你,闭上眼还在想你。
可你竟把我当空气,每次见了就跟没看见一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算是路边的流浪狗,你都能抱起来摸一下,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我?”
花洛虞被他突然勒住,低喘一下,胸口跟着起伏,刚要冷斥他,耳边忽而一热。
“你若想叫就叫吧,只管大声地叫,最好让整个过十点的人都知道我轻薄了你,甚至要了你,那样的话,我就能理所当然地把你娶进门。”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每见一次面,就能在她跟前刷新一下不要脸的程度。
花洛虞气得咬牙切齿,嘴角冷冷一勾,她没有叫,而是猛地抽回手,毫不犹豫地朝他的脸扇了过去。
看那架势和表情,丝毫没把五皇子放在眼里。
耶律沭不躲也不避,侧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眸子变得越发晦暗。
他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拿舌头顶了一下腮帮子,颇有些下流,眼底狠意锋芒毕现。
“神女姐姐,手疼不疼啊?”
说到这里,不等花洛虞开口,又把另一边的脸凑过去。
“若是没打够,还有这边呢,只要你高兴,你只管抽,我没关系的。”
花洛虞早就见识了他的不要脸,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了。
她明明是那么淡定从容又冷漠无情的人,可每次面对这个没脸没皮的货,就束手无策。
耶律沭见她绷着脸,有话又说不出的样子,心里微微一痒。
他把人往怀里使劲一按,就势转了几圈,然后把人按在梅树上,拉住纤细的手腕举高在头顶,凑过脸,轻嗅。
“神女姐姐,你好香啊……想吃一口。”
花洛虞再是心如止水,也要被这不要脸的给搅乱满池涟漪了。
她瞪了身前的少年一眼,却见少年眉眼舒张,笑的明艳。
“神女姐姐,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梅花哟。”
话音落,薄唇往她肩上一压,咬住一片落下的梅花,当着她的面吞进嘴里,带着水润花汁的红。
花洛虞面无表情地看着,忽而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
“真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