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言而无信,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君承志面上没有丝毫温度,只冷笑一声。
“我当初确实答应你了,但你别忘了,那是有前提条件的。
若是他主动来招惹我,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你在王府养了条狗。
可偏偏你养的狗不听话,乱咬人,那就怪不得我下手了,是他自己找死。”
说到这里,伸手掐住庞初菡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眼里赤红一片。
“你就是对那条狗太好了,好到让他产生了幻觉,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也敢来杀我,他算什么东西!”
庞初菡脸上发痛,身上发冷,牙齿都在打颤,眼里却喷出火来。
“君承志,你若杀了杜衡,我不会饶过你的!”
君承志好似听到极为好笑的话,阴沉地笑了两声,又抬手拍拍她的脸。
“你可清醒点吧,就凭你,别不自量力了。”
话音落,那边的护卫已经支好了架子,把浑身是血的杜衡绑在了上面,就像是箭靶子一样。
君承志从背后死死地禁锢住庞初菡,旁边还站着个护卫,帮他按住不断挣扎的人。
他又从护卫手里接过长弓,把着她的手握上去,拉开弦,箭矢对准了杜衡。
“你说,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呢?胳膊?大腿?还是脑袋?”
庞初菡目眦欲裂,不停地挣扎着。
“君承志,你个疯子!你放开我!”
木香和天冬跑过来,跪在雨水里,一左一右抱住了君承志的腿。
“世子,不要啊。”
君承志朝旁边的护卫扫了一眼,两人当即心领神会,走上前,把两个丫鬟扯到了一旁。
“既然你不选,那我帮你选好了,先从手臂开始吧。”
庞初菡瞳孔骤然一缩,尖叫出声,满是惊痛。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君承志之所以搞今天这一出,不过是因为赛马筹的时候受了气。
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刚好逮住了送上门的杜衡。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冷血残忍,从不拿人命当命。
平时自己受冷落的时候,杜衡总会护在左右,君承志早就看杜衡不顺眼了。
再加上最近他一再地吃瘪,被那个贱人冷落,更看不得别人好。
于他而言,杜衡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若不是她从中斡旋,一再隐忍,君承志也不会等到今日才发作。
庞初菡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
平日里,她总是极力避免让君承志看到两人在一起,就是怕他妒火烧身,失去理智。
疯狗一样的男人,想咬人根本不看日子的。
平时他也没少对杜衡动粗,只不过没把人弄死而已。
可这次不一样,庞初菡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君承志,你别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你若杀了杜衡,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君承志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让护卫把人按住,他的手盖在她小手上,扯住弓弦,对准杜衡地左臂。
嗖——
箭矢穿过雨幕,急射而出,扎进杜衡的左臂里,溅起一蓬鲜血。
庞初菡看的胆战心惊,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个疯狗一样的男人,自己失去了左臂,也想让杜衡失去左臂,真是可耻至极!
不等庞初菡出声谩骂,君承志又从旁边护卫手里接过一根箭矢,嘴角的笑意越发狰狞。
“这次射哪里呢?大腿吧,以后没了腿,就没法动了,看他还怎么出来咬人。”
庞初菡胸口憋闷翻涌,似有一条小蛇翻腾钻缠,钻得人心腑酸痛。
她看着浑身是血的杜衡,即便被箭矢穿透了手臂,他也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知道的,他是怕自己心疼。
这个傻子!
庞初菡不住地摇头,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去咬君承志。
“你个疯子!我跟你拼了!”
君承志错开一些身体,又让护卫禁锢住她,这才慢条斯理地捏住她下巴。
“既然不能好好说话,总是乱吠,那就不要说了吧。”
话音落,手上狠狠用力,直接把庞初菡的下巴卸掉了。
君承志耳边清净了不少,嘴角露出浅笑,继续压着她的手,拉弓射箭。
“嗯,还是安静点好,本来雨声已经够让人厌烦的了。”
嗖——
又是一箭射出,正中杜衡的右侧大腿,鲜血涌出,在地面的雨水里泛起一片红。
庞初菡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发出啊啊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顺着眼角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