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安道:“没什么,只是不想让她再这样捣乱了。”
沈言舒看他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强求,说道:“我的丫鬟不需要这么多,如果你不想留她在身边,那可以让她去船上的厨房帮帮忙。”
平时船上忙一点的便是厨房了,那里的下人不知道她是郡主,想必也不会容忍她任性的小脾气,难免会给她气受。
“算了,就别让她去祸害厨房了。”沈言安说道。
沈言舒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又恢复了神色开始吃饭,便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用过了早饭,倒是没有人有心思去沧州城,一行人便又匆匆上了船,直接朝着长安的方向而出发。
裴曜在客栈找不到裴怡宁,一早便派人到船上问了,并没有什么郡主出现过。
正打算回江州的他突然收到了西南景王府的消息,说皇上有诏,让他入京都,而护送他的景王护卫队已经出发,过不久便会到达长安,他需要在此之前赶上护卫队才能不被发现。
走水路太慢,他改走陆路,带着人便往长安的方向赶过去。
然而此时的燕轻寒也才回到长安而已,他这才入王府,楚临澈便闻着风赶过来了。
燕轻寒看着楚临澈穿着一身士兵服风风火火地冲着他走了过来,步伐沉稳有力,面色像是被磨平了棱角一般,双眼炯炯有神,这才一个多月就能有所进步,看来这薛子卿倒是有些实力。
“轻寒,你可回来了!”楚临澈上前说道,“果然守时!”
燕轻寒将他迎进了府中,便走边说道:“看来你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效果不错,倒是挺像个样子的。”
说起这个楚临澈就心塞不已:“你可别提了,天天被那活阎王折磨,简直生不如死啊!”
燕轻寒笑道:“看着你还活着好好的,哪有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更何况你只在神机营待三个月,以后倒是没这种机会了。”
“我没死那是本世子底子好!扛压!”楚临澈道。
燕轻寒道:“得,那你幸苦了。”
“对了,信中和你说过了,那药王的徒弟卞羽如今就住在你的王府里,这个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小小年纪毛病就一堆,而且他的房间还不许别人靠近,向来都是自己收拾。”楚临澈说道,“他出门也不喜别人跟着,就是自己走一圈就回来了,你说怪不怪?”
燕轻寒倒是没见过卞羽之前倒是不会轻易下结论,只是道:“凡是有点本事的人,脾气总会有些怪。”
楚临澈点了点头,深表赞同:“你的脾气就很怪异。”
燕轻寒扫了他一眼,楚临澈讪笑着自己小跑进了客厅,大喊道:“管家,你家王爷回来了,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
燕轻寒洗了澡,换了一身常服,走到大厅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他走进一看,那人正好也转过身来,他这才发现应该是个少年,只是这脸上有几道皱皱的疤痕,看不清楚他原来的模样。
“卞羽见过王爷。”白衣少年行礼道。
燕轻寒竟觉得他有几分熟悉,但是似乎又十分的陌生,扫了他一眼,说道:“不必多礼,既然是本王请来的,便是客人。”
卞羽颔首,说道:“王爷既然回来了,那便先请脉吧。”
楚临澈道:“先用膳再请脉不是也一样?”
“世子有所不知,我这人的有一特点,就是喜让病人空腹时请脉。”卞羽道。
楚临澈耸了耸肩,无奈地看着燕轻寒。
燕轻寒倒是无所谓,落了座,看着卞羽拿出了手枕,便提起袖子将手放了过去。
卞羽轻轻地搭在他的脉上,他的手指有些冰凉。
“王爷近几月可觉得身体有何异常?”卞羽道,“师父曾与我说过王爷的病情,倒是不容乐观,只是如今看来,与我师父描述的相较起来,竟是有好转了少许,不知王爷可是找到了紫珍珠?”
燕轻寒蹙眉,说道:“并无找到。”
“那每月十五可曾发病?”卞羽问道。
燕轻寒也不隐瞒,说道:“有发病,但是我遇到一个女子,一靠近她便能缓解痛苦,所有近几个月倒是没有像以前那般严重了。”
卞羽听了之后,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再仔细诊了脉,问道:“这个女子是谁?”
燕轻寒看着他,并没有答话。
整个大厅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卞羽倒是没有多少表情,见他不答,便知道他对自己还是有戒备的,便又换了个问法。
“她有何特殊之处?比如曾有过什么病或者血液颜色与常人可否一样?”
燕轻寒说道:“似乎没有什么病,血液颜色也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