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虽接下,但由于一路辗转,他们并没有时间去处理这张巨额的大票,如今落脚京城,竺紫琴才想起来该将其尽早兑换以免生变,因此她和清萝才找到了京城里的周记分号。
那掌柜接过银票,先是为银票的数额吃了一惊,然当其看到银票上的署名后,则连眼睛都直了。
“敢问姑娘!”掌柜抬起脸,认认真真地打量竺紫琴,“此银票真是姑娘的吗?”
“当然,有什么不妥吗?”竺紫琴狐疑道。
“少东家,在下沈福见过少东家!”掌柜说着,竟不顾大堂里还有其他人,当场就扑通跪地俯身叩礼。
竺紫琴吃了一惊,赶紧退身闪开,“掌柜的!”她道,“你莫不是老眼昏花认错了人,或是脑子糊涂了吗,我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少东家!”
“姑娘刚才说,您正是这张银票的主人?”
“当然,难道还能凭空捡来二十万银子?”
“因为数额巨大,银庄的大额银票都会标记票主的款名,此张银票上写着姑娘姓竺名紫琴,可有误否?”掌柜又问。
“无误,我就是竺紫琴!”
“如此,在下也确凿无疑没有认错人,竺姑娘,您就是我们周记银庄新任的少东家啊,不光周记银庄,包括京城、以及京城以外各地的周记分号,以后将全数唯少东家马首是瞻!”
竺紫琴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沈掌柜是吧,你先起来,先不要称我什么少东家,我怎么突然成了少东家,你得给我解释解释!”
沈福爬起身,恭敬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不过少东家如有疑惑,可方便移步后堂,容在下慢慢禀来?”
后堂雅座,沈掌柜命人给竺紫琴和清萝各奉了一杯上好的香茗后,对竺紫琴道,“就在两天前,周记各地的分号都收到了一封来自平梁总号的传书,喏,少东家所有的疑惑,书信上已写的很清楚了!”
说着沈掌柜掏出了怀中的信,打开来递呈给竺紫琴。
“信是周记总号周远堂周管家亲笔所书,在下绝不会看错!”沈福接着道,“周管家的职属不变动,只是少东家暂由竺姑娘代领,至周家小小姐周柔成年后,再请少东家酌情考虑生意上的交接和转让,期间周记所有分号的资金,少东家有绝对的支配权。”
竺紫琴看着信,沉默不语。
沈福见状,以为信中的委托令竺紫琴作难,忙解释道,“少东家可能觉得事出突然,其实在下等也甚是诧异,然周管家说明了缘由,周府少夫人趁着无人看护,纵火焚烧了周府偌大的宅院,自己也身亡在火场,周老爷虽受伤较轻,可连气带病之下已卧床不起,郎中诊断,周老爷时不久矣恐回天无力,加之周大少爷亦是不幸亡故,所以周管家才按了老爷的意思,修书各地分号交待新任的少东家,在下想老爷此举肯定是为了保证周家数十年苦心经营的基业不会毁于一旦吧。而且管家说少东家前些天离开平梁后行踪不定,还特意叮嘱所有分号留意少东家的去向,只要见到少东家出现,一定要全力挽留少东家接任周记东主,没想到在下运气就是好,老天眷怜,竟真的让在下遇上了少东家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