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元荣苦笑,“长英啊,此事怕是瞒不过我父王,我原打算与你商量如何补救才能令我父王消气,可香料既失,便是我郡王府也没那么多香料可以补漏……”
“不过……”贺兰元荣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罪责的,长英!”
“殿下!”青长英只觉膝盖发软,有莫名的恐惧攥紧了他,“王爷会怎样处置长英?”
“说不好!”贺兰元荣幽幽地看定青长英,抬手爱怜地抚上了他的脸颊,“父王喜怒无常,谁也不知他会怎么处置犯下过错,惹恼了他的人,唯一我能有把握的,就是毕竟他是我的父王,由我来承担罪责比由你承担好,父王再生气,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可是殿下……”
“香舍不是还没开张吗?”贺兰元荣打断青长英,兀自道,“就说是我让你找人替郡王府制香的,并非为了买卖,之所以打着香舍的招牌,无非是想着用不完的香品也可以不必浪费掉。”
“这……”青长英无奈道,“说法好听了些,却仍是私下营售啊。”
“那就干脆不提售卖,仅说是郡王府自用,剩下的香品原是想着逢年过节婚丧嫁娶,拿来打赏或送礼的。”
青长英想了想,低了眉道,“余大人知晓香舍开张在即。”
“不用管他!”贺兰元荣叹口气,“他若问起来,我就答是一场误会,只要咬死了不改口,一间没开张的香舍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如此岂不是让殿下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了?”青长英犹豫道,“不行,长英不想殿下因为长英的事儿而受到王爷的责罚!”
“别担心,父王难道还会将我当内贼抓起来不成?”贺兰元荣说着又在青长英的肩头拍了拍,“无论父王何等的不信,他都不好当真追究于我,不是吗?可你就不同了,我担心父王会借机不肯放过你呢!”
“能陪在殿下身边,长英无憾!”青长英的秀目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泪光,他酸楚道,“王爷会不会放过长英,长英不在乎!”
“我知道!”贺兰元荣又一次叹声道,“正因为我明白你才不会怪你,也才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走吧,长英,离开平梁去外面避些日子,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
“离开?”青长英吃了一惊,“殿下的意思,便是殿下揽了责任,王爷依然会对长英不利吗?”
贺兰元荣缓缓地点了下头,“为保险起见,长英,你离开之后父王找不到人对质,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梅元观怎么办,也要因此关门大吉了吗?”
“梅元观不是还有许瀚星在照管着生意吗?且我也会帮你盯着他一点的。”贺兰元荣扶着青长英站起身,“最重要的是,你要保住自己,你我才可来日方长呐!”
青长英闷声不语,半晌拉着贺兰元荣的衣袖,依依不舍道,“长英会惦记着殿下,会为殿下担心的!”
“走吧,长英,到了平安的地方,派个人来给我报个信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