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影愣住,她很清楚当年的传位之事,薛家就是看准了贺兰遥深得圣眷,极有可能承继皇位,才求情圣上赐婚,将她嫁给贺兰遥的,然未想到实力远胜贺兰瑞的王爷,竟会主动放弃皇储之争,拱手让出皇位,为此她还曾一度跑回娘家哭闹,埋怨父亲不够为王爷力争呢。
“王爷的心思,臣妾哪猜得透?”薛碧影苦笑,“王爷曾说过,偏安一隅,天高皇帝远,乐得逍遥自在。”
“本王除了自我安慰,还能说什么?”贺兰遥看定薛氏,“其实并不是本王主动放弃,京城血案闹得沸沸扬扬,臣子们将事情禀告给父皇,更有本王的政敌们将传闻添油加醋地说给父皇听,父皇虽未有一字责怪,却已对本王产生了疏远之心,他曾私下对赵丞相说,内有妇悍,不易主国,否则必祸患无穷……”
薛碧影瞪大了眼睛,一张脸不由得煞白。
“此种情况下,本王若不做出点姿态,以缓和父王的嫌厌,只怕会落到比今天更难看的下场呢!”贺兰遥继续道,“好歹主动让贤,还能博个美名,不是吗?至少贺兰瑞跟贺兰棠他们,不会对本王心生忌惮严加防范,让本王在平梁不受朝廷管束地自在了二十多年。”
“然回头想想,仅是一步之遥,若没有当初的血案,在灵昌皇城帝位上的人,本该是本王呐,而你,因为阴狠善妒,你也痛失了皇后之位!”贺兰遥加重语气,一字一顿戳戮着薛氏的心,“甚至,再过两年,你的元靖也将会立为皇储?”
薛碧影浑身发冷,颤声道,“王爷以前为何从未向臣妾提过?”
“你不是说本王没有证据吗……”贺兰遥泛出阴冷的笑容,“自作自受的可不仅是本王一人,还有你们薛家,看看薛家如今如何了?门庭凋敝,连贺兰棠也不重用任何一个薛家的人。”
“难道王爷私养贱妓就不是给皇族抹黑吗?凭什么那贱妓死了,还要让臣妾背上悍妇的骂名!”薛碧影气怒难平,激声道,“臣妾不信,薛家为朝廷多年忠心耿耿,皇上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件小事儿就疏远了薛家。”
“你还不明白?当年薛家的确权势隆盛,可惜你们太嚣张,以致成了父皇的忌惮,薛家落到今天,必是父皇叮嘱过贺兰瑞,让他一点点削夺了薛家的权势,还有私养外室虽不光彩,毕竟成不了能扳倒本王的有分量的把柄,买凶杀人可不同,你给了本王的政敌们想要的利器,他们如真想置本王于死地,也并不是完全没法子,懂吗?”
贺兰遥说着,仰身靠向椅背,望着屋梁一声长叹,“后来到了平梁,本王亦逐渐习惯了一个王爷的生活,又想着事已至此,再追究什么都没用了,所以一直不曾发难于你,何况亦难为了你跟着本王远离京城,跑到这偏远之地度过漫漫长生,然而你竟一直不改本性,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正是你的的善妒和愚蠢,才导致了今日之况吗?包括元靖、元荣,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还需要本王向你一一道来吗?他们的今天,也全是拜你所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