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治的死仅是当年涯州怪事的疑点之一,盛治死后第二天他的从事钱计议也同时失踪了,五天后,人们在府衙后面的池塘内打捞出一具全身泡烂浮肿,面目不可辨的男性尸身,从其身量高矮胖瘦,与穿着的衣饰上判断,此人正是失踪的钱计议,经仵作勘验,钱计议乃失足落水而亡,故他的死并未引起多少疑议,加之人们更加关注的是盛治的死,于是州府装殓尸身罢,再无人过问钱计议。
勾玉展到底想说的是什么?竺紫琴隐隐觉得有些头痛,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哮喘”两个字上,是巧合吗?若非巧合,当年令盛治暴病身亡的凶徒就一定还在平梁,甚至是在周奉的身边,可周奉身边的人她都一一见过,包括那日宴请的宾客,从年龄身份以及从事的职业,还有各方表现上看,都找不到可疑之处可疑之人,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还有勾玉展为何会提及钱计议?当然,一个从事与知州一起死了,此事本身就非同寻常,稍加推测钱计议的遇害,很可能是因为他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儿,又或者撞到了凶徒,以致被凶徒杀人灭口,只是如若推测成立,钱计议和盛治都是死在同一凶徒手上,勾玉展完全没必要另厢提及,除非钱计议的死和盛治的死,并不是一码事儿。
真相是怎样?勾玉展的哑谜重点是落在何处?竺紫琴苦苦地陷入沉思,差点未听见房门在此时被轻轻叩响。
“紫琴!”门外的人见屋里没动静,忙叫了一声。
竺紫琴恍然惊觉,匆匆收拾了书信放好,方转身道,“进来吧!”
“怎么啦?”凤墨推门入内,“听说今儿一早周家少夫人找你麻烦了?你没事儿吧,怎半天都不回应?”
“先不说这些!”竺紫琴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儿,你不用替我担心,不过你今儿早上出门,去和花荐以及沈榭分别碰面,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我很小心,你是知道的,确定无人跟踪我才转入馨月苑。”凤墨顿了顿,沉吟片刻才又道,“就是回来的途中,我差点撞上了龚明兴。”
“在何处?”
“离周府不远,倒并不一定是龚明兴本人,是他的马车,停在离周府不远的路边上,我为了避免和他遇上,不得不暂且又去别处转了一阵子,以致回来晚了。”
“他来周府做什么?”竺紫琴狐疑道,“来指认我们?王爷无凭无据,应不会如此冒失惊动我们。”
“我得到的确实消息是龚明兴被放出来后,平梁王让他在郡马府闭门思过,不得出府半步,而蔻郡主至今也被扣留在平梁王府,未得出来,所以看到龚明兴的车,我也很吃惊!也所以我怀疑车内的人,并非龚明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