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回府了么,不去再喝两杯?”贺兰元荣唤住正欲翻身上马的贺兰元靖,一改从王府刚出来时的一本正经。
“没心思!”贺兰元靖懒散地答道,微蹙的眉间隐约有着凶煞之气,“真够倒霉的,好好的寿诞闹得乌烟瘴气,母妃今日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哭哭啼啼茶饭不思倒罢了,你去问个究竟吧,多劝了几句,父王又对咱俩横眉冷对,老东西是不是疯了?”
“唉,一时闹着别扭罢了,闹几日自然而然也就泄劲了,管他们呢!”贺兰元荣不以为然,“咱们玩咱们的,天又塌不下来,大哥何故平白替他们忧心。”
“你懂什么!”贺兰元靖稳稳地落身于马上,教训着自己的弟弟道,“打从咱们记事起,父王还从未如此对待过母妃,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劝你最近也收敛着点,别给老东西拿捏到把柄,越发找着由头抽起风来了。”
“有那么严重吗?”贺兰元荣小声地嘀咕道,“就算拿到把柄,老家伙又能如何,大不了依旧责骂一通了事呗。”
贺兰元荣的声音虽小,贺兰元靖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的眉头蹙得更紧,“小心为上吧!总觉得这次气氛很有些不对劲,为了母妃,你好歹装装样子,别再惹事儿了,听见没有!”
“知道了……”贺兰元荣无奈轻叹,叹声未落只见贺兰元靖已带着左右随扈哒哒哒地策马远走,且没有等他的意思,他便撇了撇唇角,吩咐左右道,“今儿爷累了,你们去知会长英一声,就说爷今夜不去了,让他到爷府上来吧。”
“喏!”其中一名随扈领命而去,剩下的则陪着贺兰元荣一起打道回府,他们的身后,紧闭的王府大门内灯火半明半暗,阴森幽闭。
半个时辰后,一辆华丽精美的马车悄悄于郡马府的门前停下,一只如玉琢般莹白透润的手跟着撩开了镶缀着珍珠与孔雀石的银丝团花绫罗帘,如此停了片刻,车内有白影一晃,未待看清,那人已躬身下了马车,衣袂翩翩地负手而立。
这时只见来人面如玉冠,眉聚远黛,眼似桃花,长睫成荫,唇红齿白间半笑半嗔,又一袭雪衫白衣纱羽笼袖,脚上暗花绫罗软履若踏雪乘云,举手投足当真是貌美若仙,媚不可言。
未等小厮上前叩门,郡马府的府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一隙,此人轻身入内,在下人的引领下径直向宅院深处走去,隐隐传入耳的,是伶人轻拢慢捻的筝弦曲音,和着浅吟低唱。
贺兰元荣的寝殿,火烛摇曳,映照出室内镶珠嵌玉的各式陈设华贵炫目,卧榻之上鲛绡帐内,贺兰元荣将头枕在入府的那名男子的腿间,与之美酒交盏,半迷半醉,口中还喃呢道,“长英,早叫你搬来与我同住,也省的你我来来回回,跑来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