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缓缓回脸,甚是无奈,“昨儿血是止住了,可之前你失血过多,大夫说你是气虚血损才导致的虚脱昏厥,虽无大碍,然最好静养一两天,不适宜再路途颠簸,以防伤口开裂。”
“不行!”竺紫琴掀被,勉力坐起,“不能在路途上耽搁,你不是还和顾幸约好了吗?”
“可你的身体……”凤墨也明白此处不是最佳的休养地,只是他亦不愿再出现早上那般手足无措的情况。
“体虚而已,大夫不也说没大碍吗?重要的是……”竺紫琴欲言又止,“我不想把时间耽搁在静养上。”
“不想?耽搁?”凤墨奇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非要把自己折腾死你才算够吗?”
“洛王答应我可以权宜行事,不过要跟你商量,所以应该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办,要预先做足准备,如此叫我怎么能安心静养?”竺紫琴犹豫着补充了一句,“不信的话以后你可以找机会向洛王求证。”
她的话说得委婉,在贺兰颜眼中凤墨始终不过是个属下,勉强还算忠心可用,当然贺兰颜主动提出要凤墨跟着她,也无非是派个人盯着她,若大家都不过是王爷手里的棋子,她倒宁肯多给凤墨一份尊重,即使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跟她不是一条道儿的,但毕竟这个人也数次三番没有弃她于不顾。
“和你的伤有何关系?”凤墨目不转睛盯着她,“你坚持要走,我不勉强于你,然到了书院,你也得老老实实给我静养。”
“与我商量?”凤墨跟着唇角浮出一丝苦笑,“这是你说的最逗的一句笑话了,若和我商量那也是你有事想让我去办,不是吗?我可以跑腿,不过是要待你确实无碍了之后。”
“如此……”竺紫琴垂下眼帘,慢慢趿了鞋,“可以走了吗?”
凤墨找来一些软垫,尽量让竺紫琴坐得舒适些,又将大夫开的药一一捡好,这方吩咐沈榭重新上路,竺紫琴坐了好一阵子,终于轻轻说了两个字,“谢谢!”
凤墨以为自己听错,一时间竟无话相对,良久之后他才问,“你到底要我办得是什么事?不会又像上次那样……”
凤墨想想那三具横陈的尸身,就是满心的厌恶,他五岁开始习武,授业的武师第一天就告诉他,习武之人这双手一旦脏了,就只会越来越血腥,再也别想洗干净了,难道果真如此?
竺紫琴诧异地看了凤墨一眼,“我说谢,只为你替我寻医治伤,怎扯上了上次的事?”
凤墨微怔,旋后回道,“你的心思本就深,我怎知真假?”
竺紫琴笑了一下,想了想,“你还不是一样,不过之前各为其主各有所图,如今是不是可以暂且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