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元燕似乎有话要说,纳兰隽便按住元燕的手,意思让她不用捶了,只道:“这不过是我们两之间的谈话,和外人有的什么关系?你只管说便是。”
元燕淡淡一笑,曼声道:“臣妾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军国大事,臣妾从来不懂,只是在对待若伊和靖朝这两件事情上,臣妾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她的眼中稍有寒意,“大王难道忘了先王当年是怎么死的么?”
纳兰隽闻言色变,言语间寒意森森,他冷笑一声:“呵,若不是王后提醒,孤还真是要忘记那件事情了!”
三十年前,离漠国力比若伊强大,靖朝想要发兵离漠,当时有臣子向纳兰隽的父亲纳兰初献计,说是让纳兰初献出一座城,然后连同靖朝一起攻打若伊,瓜分若伊。谁料消息传到若伊之后,若伊君主立刻让人散播消息,说若伊要与离漠联合,进攻靖朝边界,并且派使者带重金前往离漠游说离漠重臣和纳兰初,说离漠若伊唇亡齿寒,要得保全,唯有两国联合,抵御靖朝。同时还鼓舞离漠出兵靖朝,并且承诺会同时举兵,协助离漠。
纳兰初信以为真,出兵辽东,靖太宗大怒离漠背信弃义,率军御驾亲征,打的离漠大军落花流水,一连攻克离漠几座重城。而那个时候,若伊非但没有出兵,反而还趁机侵占了离漠西部几座城池,纳兰初不得已向靖朝求饶,又割让了两座城,才让靖太宗退兵。
此战之后,离漠国力锐减,纳兰初急火攻心大病一场,从此便重病缠身,没多久便去世了,把一国之重任都压在了纳兰隽的身上。
可以说,纳兰初的死若伊脱不了干系,纳兰隽越想越气,一掌排在了桌子上,怒声道:“当时,孤还年幼,如今想来更是觉得那若伊罪不可恕!本来若是真能与若伊结成同盟,倒也可以,不过看他们狼子野心,阴险恶毒,决不可信任,孤决定了,即刻发兵若伊!”
元燕心中暗喜,却仍旧温顺道:“大王决定了就好,与若伊的战争不过是小战,不必举全国之兵。省去了那四百万两银子,不仅能够解决军需,还能改善民生、恢复国力。”
纳兰隽下定决心之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打趣道:“王后果然聪慧,这些都帮孤想好了。”
元燕含笑:“臣妾什么忙都没帮上,是陛下自己想的透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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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纳兰隽上朝的时候宣布了自己决定发兵若伊,攻打运山城,擒拿廖腾升的消息。印祯当即还要反驳,纳兰隽则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件事情,孤心意已决,宁国公就不必再说了。”印祯见纳兰隽甚至不再听自己一句,顿觉十分羞耻,可他又没有办法,只能狠狠瞪了一眼元徵,退了下去。
纳兰隽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是要决定谁为大将,攻打运山城。诸位爱卿可有提议?”
朝堂之上一时间窃窃私语,可是却没有人站出来说出一个人选。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的离漠名将凋零,申惠死后,哪里还有能独当一方攻城略池的大将呢?
纳兰隽只听底下人都在小声议论,却偏偏没有一个人说话,顿觉恼怒:“怎么回事!连个人都说不出来吗?!钟太尉,你说!”
钟太尉是名义上掌兵的官,实际上是类似靖朝的兵部尚书,他见纳兰隽点名自己回答,只好道:“大王,臣觉得,执金吾连皓月可以担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