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说,毕青身为一军主将,竟然知法犯法,纵兵劫粮,给离漠军纪带來了严重的影响,本來纵兵劫粮者,当以军法从事,而申惠身为主帅,知情不报,欺上瞒下,有意包庇,理应同罪,当重罚。
但也有人站出來为申惠与毕青抱不平,言天一城与东石城不遵王令,隐瞒实情,不与大军粮草,导致军资告急,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毕青将军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再者,所谓“纵兵抢粮”者,皆言将士抢夺百姓之粮,但毕青将军并未劫百姓一米一钱,是天一城与东石城失信在先,怪不得毕青将军。
连皓月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为毕青说话的,可是荣纯不让,这一來,两人险些又吵了起來,还是元襄从中解围,对荣纯道毕青与连皓月关系好,元庭早就知道,若是这样拼命的避嫌只怕反而会引來元庭的怀疑,荣纯这才松了口让连皓月上书。
一时之间,朝中大臣分为两派,互不相让,纳兰隽一时间也为难起來。抛开道理不说,这件事情中牵扯势力过多,申惠代表军中,天一城牵扯了印家,东石城关系到丞相,惩罚哪一边都说不过去。无奈之下,纳兰隽只有向元家求助了,元疏虽为镇国公,但是年事已高,近些年都在府中修养,家族大事都是元徵一手掌控,所以,这一回,纳兰隽特意向元徵寻求意见。
元徵给的答案很简单,他告诉纳兰隽,这件事情,必须要做出惩治,而且,两边都要惩治。首先,毕青身为将领,带头未犯军纪,纵兵劫粮,虽然并未伤及百姓,但也在军中带來了不好的影响,并且军纪如山,任你再有理由,也不能违背,所以毕青必须要罚。
同时天一城与东石城也要罚。如果淡淡只罚毕青,那么未免会让边关将士寒心,毕竟是天一、东石两城犯错在先,他们不支援边境大军,差点造成军心动摇,这才逼得毕青不得不铤而走险。若是不能正法以儆效尤,那么日后边关的仗就难打了。
纳兰隽认为元徵此言实为高见,当场就同意了他的想法,但同时元徵也对纳兰隽道:“陛下若要罚,只罚毕青一人就好,不要牵扯申惠将军,毕竟这一场胜仗是他们打下來的,同时也请陛下考虑一下毕青将军不顾生死为申惠将军赢得大量时间的功绩,在下定夺。”
听完元徵的话后,纳兰隽正色点头:“这件事情,孤会拿捏着办的。”
第二日,纳兰隽宣布,虎威将军申惠触犯军纪,理应军法处置,但念起抗敌有功,从轻发落,即日暂收兵权,回且柔养伤。
天一城城主印叙,违抗王令,不发粮草,剥夺封城天一,暂留天一城治理城池。同时撤销东石城县官官职,不再录用。
这个判决一下來,很多人心中的石头的都落了地,实在沒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后果。
连荣纯都笑着对元襄道:“大王还真是听了你爹的话,两边都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偏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