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除了众人,萧容峥独自一人來到了萧承哲的屋中,萧承哲正躺在床上,见萧容峥來了,便急着要起身给萧容峥请安。萧容峥眸色如晦,道:“不用起來了,好好躺着吧。”坐到了一边,萧容峥细细打量了一下萧承哲,面色青黄,双眼无光,一看便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他目光一沉,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才几天沒见,便向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一样。”
萧容峥刚刚发问,萧承哲便立刻惊忧害怕的几乎要哭了出來,他颤着声音道:“四皇叔,真……真的是太可怕,你,你简直不知道……”
“我知道,”萧容峥不耐烦的打断了萧承哲,颇有些气恼的意味:“我知道,定是萧城毅的死刺激到你了吧。”萧奕洵让萧承哲主管萧城毅的死,这才沒多久,萧承哲就病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其中关系了。
萧承哲眼神中有惊恐的神情:“四皇叔,二皇叔他被关的第三天,天天都在那里吼叫啊,我知道他快要疯了,什么恶毒的话都要吼出來。我不想听,可是又被人看着不能走,整整三天,我每天都在想那宫里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三哥,三哥他真的是把二皇叔给活生生折磨死啊……”
“他是庶民萧城毅,是罪人,早已不是你二皇叔了,这一点,你要清楚。”冷冷的打断了萧承哲,萧容峥警惕地提醒了他一句。自容萧城毅被夺了亲王爵位贬为庶民之后,便再也不能称其为西平王,自然也就不是萧承哲的二皇叔了。
萧承哲自知失言,只得认错,可是他的心中仍是忧惧不已:“有一日,有人告诉我,萧城毅想要结绳自尽,被阻拦了下來,报到了三哥那边,三哥当即便派人叫我去挑了萧城毅的手筋脚筋,让他不能站,不能碰壁,不能上吊,不能咬舌……我亲眼看着萧城毅满是鲜血躺在景丰宫中,那声声凄厉的尖叫,几乎都要把我逼疯了。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还时不时有那些鲜血,那些惨叫和咒骂,我吃不下睡不着,也不敢让太医來诊治……”萧承哲祈求地看着萧容峥,道:“四皇叔……我,我该怎么办啊。”
“你就这么点出息。”萧容峥勃然大怒,眸色阴婺,直训萧承哲:“不就是看个受刑,看个死人么。就把你吓成这样。你就这么点能耐。,”他猛地压低声音,训斥道:“就这个样子,你还想做皇帝。告诉你,皇帝要杀的人可多着呢,你就不能看看你三哥。,手起刀落,他可曾有一丝的慌张。”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惧怕死亡,而是不能经受这样的恐惧,”萧承哲竭力争辩。他早已无心,自然不会畏惧死亡,可是他畏惧恐怖,畏惧那种莫名的强大与权威,心中的恐惧让他的声音越來越颤抖,越來越害怕,几乎不能自持:“这样的差事,谁都可以去做,为什么三哥偏偏來找我。,为什么偏來找我。四皇叔,你有沒有想过。”受惊的眼神仓惶无比,他几乎是语无伦次道:“三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他为什么让我去做。”
萧容峥的神色也沉凝了起來,是啊,这件事情,萧奕洵找谁做不行,还非得然萧承哲去做,还要派人盯着萧承哲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好,这竟生生有些杀鸡儆猴的意思在里面,怎么。难道说奕洵那个孩子已经觉察出什么了。不可能,那些事情,他和萧承哲从未亲手参与过,不可能引火上身,那么是哪一件事出了问題呢。
心中一沉,萧容峥眼神一变,立刻就想到了一件事,,淑懿太后的死,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在萧容峥的意料之外的,虽然他尽力弥补,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难道就是这其中的一环出了问題,让萧奕洵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转而一想,萧容峥又否定了,淑懿太后的死,萧奕洵深为震怒,若真有证据不可能不大肆追查,如今他了无生息,那么必定只是起了疑心而沒有证据,那么这个时候便更应该稳住心神,不要叫萧奕洵看出破绽才是。萧容峥冷视萧承哲,语气却有一些安抚的意味:“我总算知道你是在怕什么了,原來你是在怕你的三哥啊。你不要担心,我估计着奕洵现在也只不过是心里起了疑心,毕竟观柳台那天的情况实在有些特殊,但是我也估计,他现在还沒有十足的证据,一切不过都是他的猜测罢了,你要放松心态,将一切都当做沒有发生一样,不要露出了破绽,倒叫他更加怀疑,对了,两天前,奕洵來看过你,他和你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萧承哲语音沉郁,低低道:“三哥说他听闻我病了,便特意來看看我。他说他沒想到萧城毅的事情会让我一下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原本他还想带我一起去看温子墨与徐万庭的受刑,但看我病了,便让我好好在宫中休息着,哪也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