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深吸一口气,道:“西平王知道,光靠他一个人是沒有办法成事的,所以必须要找一个人來帮自己,而整个朝廷,最有能力助他的便是百官之首左相沈鸿彬。所以,西平王便将玉芷郡主嫁给了左相的儿子,两人形成联盟,宫成大事,谋害了景帝。”
江越斩钉截铁,一脸正色,可是萧奕洵却突然冷笑了起來道:“哼,江越,我告诉过你,要说实话,左相不会暗害父皇,更不会害大哥。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沈鸿彬对萧祁和萧文禹的忠臣萧奕洵很清楚,为了保住萧文禹的皇位,沈鸿彬这么多年來做了多少事,他都看在眼里,且不说沈鸿彬到底是怎样的人,但他绝不会害自己的父皇与大哥,这一点毋庸置疑。
江越话语一顿,沒有想到萧奕洵会说这样的话。原本按照萧容峥的计划來,他是要将沈鸿彬与萧城毅绑在一起,定了沈鸿彬的罪。可是沒想到豫昭王竟一下子就截断了这一念头,而且看上去坚定不移。
江越沉下了心思,知道此路行不通,如果再按照萧容峥的意思说下去,必定会被萧奕洵发现什么,所以江越立刻改口道:“王爷请勿动怒,臣话还沒有说完。的确,左相沒有参与徐万庭毒害景帝一案,但是他却做了其他的事情。三年前京察期间,西平王想要除去吏部尚书苏普,左相便设下一计,诬陷吏部尚书苏普与边关大将抚远大将军燕长清有往來,逼的吏部尚书苏普辞官回乡。但是左相做的最严重的一件事并不是这个,而是伪造了景帝陛下的遗诏。”
“当年那份遗诏之中,并沒有辅政亲王一说,只有景帝任命的三名顾命大臣,但是西平王却让左相加了辅政亲王这一条,所以,当年在太和大殿才会有那样一出事情。”江越说完后,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一旁,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王爷,这一次,臣说的句句属实,沒有半句虚言妄言,王爷明鉴。”
萧奕洵扫了一眼江越,缓缓道:“好,本王可以暂且相信你的这番话,不过,有一个问題,你需要回答本王:“为什么左相要与二皇叔联手呢。要权,左相早已身至巅峰,作为臣子,他已无路再进。要钱,他身为左相,如果真想要钱,有的是法子,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要与二皇叔合作。”
江越直起身,看着萧奕洵,脸上出现了今晚唯一一次出现的笑容,他淡淡道:“左相为什么会与西平王合作吗。原因就是王爷你啊。”江越的笑容森冷且诡异,他淡淡道:“当年王爷在朝中名声一直都很好,后來大破雍谷关,击败百里齐,又处理了仇池一代动乱的问題,可谓是如日中天,大大威胁的先帝的太子之位。左相一向偏帮先帝,为了能够打压王爷您,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而那时西平王也有意压制你,左相也沒想到西平王心中会有毒害景帝这个想法,自然与西平王有了短暂的合作了。”
萧奕洵若有所思:“怪不得,大哥即位之后,二皇叔与左相明里暗里的冲突那么多,原來是这个原因啊。”
江越点点头道:“左相与西平王二人知根知底,又不失真心实意的合作,自然会冲突不断。左相的存在大大阻碍了西平王的成事,所以为了逼走左相,西平王便让温子墨前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左相的母亲,逼左相不得不回乡守孝。这样在朝中便沒人再能阻止他了。”江越停了一停,看着萧奕洵又是笑了笑:“王爷,可能你不知道吧,当初在朝中,左相到底是怎么压制您的。因为对你的忌惮,左相明里暗里可沒有少下功夫,你们几位亲王被景帝封出长安,也正是出于左相之手。”江越的语气越说越带有一种诱惑的意味:“王爷,如今左相可沒有几天就要到达长安了,如今您位高权重,左相当初与你结怨,日后你们二人必然争锋相对,现在不就是您除去左相最好的机会吗。”
萧奕洵看了看江越微微一笑,点头道:“恩,的确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值得本王考虑一下。”他停了停,对江越道:“看來你的确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啊。”
“臣丝毫不敢有所隐瞒。”江越松了一口气,从萧奕洵的语气上听起來,他对自己的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江越心中的大山瞬间轻了不少,可是就在这时,一直沒有说话的段霖晖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題:“等一等,我有件事情要问你,十年前居峡谷一战,西平王有沒有参与其中。”
萧奕洵神情一变,江越也是一怔,凝眉问:“什么,居峡谷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