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沈鸿彬也在,他并沒有阻止,这不由地让柳青斓心生疑虑,沈鸿彬大权在握,若是与西平王有什么联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萧祁目光沉稳不变,淡淡道:“不会。鸿彬他力挺文禹,断然不会和老二为伍。”这话虽然平淡,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柳青斓向來也知道沈鸿彬的为人,只当自己是多想了便沒再说什么。
萧祁见状,便将屋内的人都打发出去了,连张莲也一并打发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和舒贵妃。
等人都出去了,萧祁方才神色严峻地看着柳青斓,那眼里的深刻和肃然让柳青斓心中不由一怔,萧祁一字一句地对她道:“青斓,你要记得,朕今天交给你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出示,而且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它在你的手里。”
萧祁是第二次这般郑重告诫自己了,这不由地让她对萧祁交给自己的东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轻声问道:“陛下,那究竟是什么。”
萧祁只淡淡看了一眼柳青斓,眼神似乎漂移打了某个地方,那神情仿佛像是只听的萧祁虚淡飘渺的声音浅浅传來:“这件东西,应该是这整个靖朝最为强大的武器了。是那个人死后留下的最为重要的东西。你看见了便会知道了。”
萧祁眼中的突然绽出了一种异样的神采,仿佛是在想象着什么过往的回忆。片刻,萧祁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对着柳青斓说了一句:“青斓,不要只看表面,要看到一些不起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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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斓陪萧祁用了晚膳,而后又陪萧祁说了些体己的话,这才不舍地离开养心殿。那时雨已经停了,也是晚上了,因着刚下过雨,原本近夏的天气倒是有些清凉,走出了养心殿,殿外被雨水打过的青草和盛开的鲜花都沁出了一种清郁的香气,让柳青斓心中感到一种舒畅的自在。
但是柳青斓的心境却沒有自在多久。她缓缓走着,漫步在宫中,琉璃的灯盏照耀着宫殿,照的地上光影斑驳,显出不一样的肃穆。柳青斓步履沉重,才沒过几日,萧祁的状态竟然这么快的衰败下去了,她心中只觉得酸涩的疼,几日萧祁每每那样淡然的谈论自己病情,无异于在柳青斓的心上來回的拿着浸着冰的刀剑,來回的在心头拉扯,只觉疼的血迹斑斑。
二十五年,她嫁给萧祁整整二十五年了,从起初的平平淡淡到现在的相依相偎,从萧祁身边的普通侍妾到现在最重要的妃子,这二十多年來,她经历了太多才得來了这一个。她本想一直陪着萧祁这样到老,谁知萧祁进这么快的就病了下去。当着萧祁的面,柳青斓忍着眼泪,不哭出來。可是出了养心殿,心中的那份悲伤却在这黑幕里无限的放大,眼泪无可抑制的流了下來。
如月跟在柳青斓的后面,只看见舒贵妃一个人默默地流着眼泪,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掌着一盏灯,慢慢走到柳青斓前方,为她照亮起前方有些昏暗的道路。
走到一半,柳青斓便又想起了今日萧祁特意让张莲送到承乾宫的书画,她心中一亮,突然伸手抹去了眼泪,原本温润的眼睛这一刻陡然绽出了一种刚毅的神色,她不由提高了步伐,对如月道:“我们快点回承乾宫。”
如月不知柳青斓为何突然來了兴致,但见柳青斓这般急迫,便也赶紧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一回到承乾宫,柳青斓顾不得其他,急着问下人:“今日陛下差张公公送來的字画呢。”
服侍的侍婢答道:“已经收到娘娘的寝殿了。”
柳青斓稳一稳神情,柔声道:“今日也辛苦你们了,都下去休息吧,剩下的让如月來服侍就好了。”
众人依言,都退了开去。
柳青斓便带着如月回到后殿。打开屋门,几幅放在盘中的字画正安安静静的置放在桌子上。柳青斓神色一凛,沒有回头对如月道,:“你在外面帮我看着,不要让人进來。”
“是。”如月将屋门关好,只留柳青斓一人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