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啊。完全想不通。坐在他旁边的江越见毕燃愁眉苦脸,便在一旁笑道:“大人,这件事情,下官已经和您说的很清楚了,您连逮捕令都发出去了,您还有什么不解么。”
毕燃迟疑道:“我总觉得很奇怪啊,你说这韩西月贿赂京察官员,就是为了买通职位。可是他哥哥韩千叶是什么人啊,禁卫军都是他管辖的,这韩西月要升个官职,这还不容易么。”
江越在一旁凉凉地说道:“这江大人就有所不止了吧。韩西月有什么能耐。若是韩千叶自己提升他的弟弟,未免会让旁人说闲话。但是从京察这边入手就明显不一样了嘛。京察升迁官职,那等于都是吏部在调动,韩西月若是在京察里升了官,那说明他凭的是真本事,和韩千叶那可是一点边都沾不上了。”说着他又凉凉的笑道:“这就是韩督查使的厉害之处了啊,可惜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做这种事情,就该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啊。”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认为这件事情是韩千叶所为,而不是韩西月。”江越话虽沒说明,但毕燃却听出了江越话里处处将矛头对象了韩千叶。
江越闲闲道:“不然,毕大人认为这件事情韩督查使会不知道么。”
毕燃语塞,他自然是不相信韩千叶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很显然他不想再和江越继续下去这个话題,毕燃不由向旁边的人问道:“怎么人齐峰还沒有把人带來。”
他刚问完,就听见屋外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穿透整个大堂,沉沉传來:“本使已经到了。”
江越听闻声音,面色一僵,抬目向门口望去,一身着黑色劲装,身材高大的男子已然缓步踏进了堂中央,他周身散发出的强烈气势,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明显的压迫。
“韩千叶……”江越不住脱口呼到。怎么会是他。江越不由的向韩千叶身后望去,却发现他身后沒有一个人,这回江越更加的惊讶,韩千叶一个人來的……
韩千叶扫视了一圈,发现在审讯司的人只有四个,刑部尚书毕燃,工部侍郎江越,还有韦长街以及一个他不太熟悉的陌生男子,不多想,韩千叶就知道那名男子定是所谓的兵部员外郎了。
毕燃也是微微的惊讶,他与韩千叶很熟识,此时自然是径直的发问了:“督查使,怎么來的是你。”
韩千叶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圈,心里就已经知晓了,这四人中可能真真站在自己这里的只有毕燃一人。
不过,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他将目光投向了毕燃身旁坐着的江越,冷笑道:“江大人等的可不就是我么。”
韩千叶陡然发难,江越沒有料到这突如其來的情况,一时窘迫,只能先勉强遮掩笑道:“韩大人说的话,下官不明白。”
韩千叶只是冷冷地盯着江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江大人,千叶已经到此,说明已经知晓了一切,特來领罪。江大人实在无需再有所遮掩。”
韩千叶句句话针对江越,让周围的人都不明白什么情况。韦长街在一旁见两人关系剑拔弩张,便想露个脸讨个好,道:“韩大人说什么领罪,下官相信,您一定和这件事沒关系。”
韩千叶收回凌厉望向江越的目光,转而望向坐在右边下席的韦长街,忽而一笑,道:“我可要恭喜你了,新任的护龙营副指挥使。”
这话说出來让韦长街心中一凉,他有些惧怕韩千叶这样的神情,便低下了头,小声道:“下官受不起。”
韩千叶冷然一哼,道:“哼,受不起……那你也是受下了。”他不再理睬韦长街,径直对毕燃道:“毕大人,请把罪状以及所有的证据都告诉在下吧,这样才能给千叶的罪名安排的恰恰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