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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子强和副市长郁玉轩本想找路翔商量如何买东西去看病人,路秘书长说:“季市长,我现在有事,你们几个商量着办吧。品书网 ”
季子强也就不好勉强了,下午季子强和副市长郁玉轩便带着几个干部买好慰问品,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医院,代表政府看望病人。
一到病房里,季子强看到路秘书长和庄峰坐在病人的床头前说话。
副市长茹静也在一旁帮着收拾东西,看见季子强他们来了,副市长茹静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忙说她也是中午吃完饭才到的,人家路秘书长已忙了一个上午了!
季子强见路秘书长比他们先到,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这小子知道大家下午要来,自己就想好了上午单独来。
季子强看到病床旁边堆了两大堆礼品,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比他们几个人带来的的礼品都多,估计是路秘书长和副市长茹静提过来的。
路秘书长肯定一个上午索性不上班,泡在这里了,季子强心中想到,这个人把智力都开发到这方面来了,文章写不好也就不足为怪。
季子强还惊奇地发现庄峰在老人面前态度恭敬,很象一个听话的温顺孩子,全然没有机关干部们平时看到的威仪,严肃刻板的表情也荡然无存。
季子强这才醒悟过来,再大的官也是父母养育的,季子强感受着这里面的氛围,又打量了一番床上躺着的老人,心想这才是真正的领导的领导,怪不得路秘书长在她面前就象个小孙子面对老祖宗一般乖巧。
大家坐下来对庄峰说些安慰的话,季子强本来和庄峰就没有太多的闲话可说,所以两人在谈话中经常的卡壳,只有副市长茹静能说几句得体的场面话,她说一句,大家跟着咐和一句。
茹静说:“这种病还是可以治好的,慢慢来,看老人家的精神状态还是蛮好的,一定能早日恢复健康。”
副市长郁玉轩也说:“老人家的气色还不错,并不象得了重病的人呢!”
大家也咐和说些气色还不错之类的话,庄峰这时也把领导的身份放到一边,招呼部属们喝茶吃水果,特意对路秘书长说:“路翔,你把水果洗洗切好给大家吃一些。”
路秘书长就把水果切好送到各人面前叫大家吃。这下,路秘书长的角色似乎转变了,从和大家一样的机关干部,变成了庄峰的亲属之类的人。季子强想,路秘书长天生是个适应在官场上混的人,这种人不当官还真是浪费了人才。
临告别时,季子强说:“庄市长,你看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大家做的嘛?”
路秘书长抢着说:“市长家的人少,这段时间大家把手头上的事放一放,照管老人家的事,办公室已统一安排好了,大家还是按值班表轮流来值班帮忙吧!”
季子强却对路秘书长的提议不以为然,只是这种情况下也不太好说什么,一行人在回来的路上,季子强忍不住对走在身边的郁玉轩说:“派几个人去病房帮帮忙那是应该的,需要帮忙的时候,大家是应该去,但我觉得路秘书长没必要搞个轮流排班,作为一项工作来布置。既然是庄市长的家事,自然由办公室的同志商量着互相帮助。谁要有空谁多去几回也无妨,干吗要作为一项工作来安排?这样一来,大家去轮班照顾病人的话,就算不上人情了,有点儿变味,没有了同事之间的友爱之情。因为这已变成一项单位值班工作了。”
副市长郁玉轩捏了捏季子强的手,向他示意不要让人听到,但走在季子强前后的人都没有吱声,好象没有听到季子强说的话。
令人奇怪的是,直到第二天上午,再也未听到路秘书长提安排人值班的事。下午的学习会上,路秘书长表情严肃出人意外地在会上传达庄峰的指示,事情居然还是有关庄峰的家事。
他说庄市长传话:“感谢同事们对自己老母的关心和看望。自己的家事都已安排妥当,不劳大家费心。机关干部要以工作为重,自己的家事不要单位人员插手,更不能安排干部值班,大家的心意都领了,还是要把精力放到工作上。”
郁副市长对季子强眨眨眼,意思是有人向庄峰打了小报告,庄峰才断然作了决定,因为季子强的态度可能惹得庄峰不高兴了,这才有了下午的专门指示。
散会之后,副市长郁玉轩说:“季市长呀,你被人进了谗言了。”
季子强回答道:“我只不过说出了我的想法。照顾病人这件事本来也是好事和善事,但一旦掺杂了人为的因素或别的功利性杂质,事情就变味了,庄市长要是了解了我的看法,应该不会怪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