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虚空一抓,眼前一道微光闪烁,一个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卷轴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看了卷轴一眼,突然轻轻向外一抖,那卷轴便徐徐地铺展开来,露出里面的一幅画像。
那画像上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妇,双颊晕红,春眸如水,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装束,偏偏那繁复的色彩更加衬托出她那清雅脱俗的气质。
若况明真在此,一定会骇得叫出声来,因为这幅画像中的少|妇模样,赫然与之竟然高达八|九的相似。
只是仔细对比一下,画中的少|妇少了一分如冰似雪的清冷,却多了一分亲切可人的柔媚,与况明真相比,令人油然而起怜爱之心。
幽幽充满嫉妒地看着画中的少|妇,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贱女人,你到底有什么好!你都死了这么久,为什么他还是放不下你?为什么他又要找一个你的替身回来折磨我!”
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几把将那副卷轴撕了一个粉碎,然后痛哭着掩面而去。
……
凌霄有如从万丈绝壁之上被人推下似的,身不由己地向下直坠,浑身虚虚晃晃,全无半分可着力之处,但觉耳旁风声不绝,似乎自己已经下落了很长时间,但偏偏就是始终无法着地。
冰冷的气流宛如刀刮一样地掠过他的脸庞,黑暗之中无法视物,鼻中日益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似的。凌霄的心中极度忐忑,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自己这么摔下来,该不会就此化为一堆肉酱吧。
突然,他的体内猛然感觉一股异样的波动,原本有如蛛网延伸一般将他的灵识海禁锢得死死的黑丝禁,此时突然像是后继乏力似的蓦地一松,重新化为豌豆大小的黑色光团。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感觉蓦然升起,原本有如冬眠一般的灵力有如巨龙苏醒一般地喷涌而出,迅速进入到四肢百骸之中。
凌霄大喜,心随意转,哗啦一声,云翅伸展而出,用力向下一扇。
顿时,有如巨石一般下落的身形顿时一轻,整个人轻轻悬浮起来,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实地之上。
当双足终于踏到了实处,他那一颗始终悬在半空的心方才终于放下。
哪晓得,刚刚站稳还没有两个呼吸,凌霄突然便是脸色大变,心中骇然道:“怎么会这样!”
原来他刚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本刚刚恢复的灵力,竟然就在这数息不到的时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生生压了下去,竟然在顷刻之间,让其修为倒退回了灵元入境初期。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内视一探,发现灵力还在,那个黑丝禁也没有禁锢,但周身却感到一种无处不在的怪异力量,这种力量就好像一个压得很低的巨大的天花板,只要他动用灵力的数量超过灵元入境,这个天花板就会狠狠地压下来,生生把他打回到灵元入境的水平。
他郁闷地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四射地扫视了一下周围。
地面崎岖不平,而且极度潮湿,有很多地方还有这许许多多的小水洼,并不时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中给人一种很瘆人的诡异之感。前方有着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地伸向不知名的远处。
此时他落脚之处全是软绵绵的一片,鼻中闻到一股刚才在半空之中感觉到的腐臭味道,仔细一看却是一些黑乎乎的淤泥。
淤泥的两边长着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还有一些微微发热的石头,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小路前方蜿蜒而去的那个远处,此时隐约传来一股清新的微风,似乎那里还别有洞天。只是这里能见度极低,而且洞中似乎有着一股淡淡的雾气,让凌霄的目光只要一过了十丈以外的地方,就是模糊混沌成一片,根本就无法分辨。
他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空中,那里正是自己从独臂男子那里坠落的地方。此时,在那高达百丈的虚空之上,竟然可以看到一阵隐隐约约的白色光点,似乎就是刚才的那个白色符阵的所在。
“妈的,看来要从原路返回,真是千难万难了。”凌霄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爆了一句粗口。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先朝那个小路那里走一走,去大致摸摸这里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