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凶猛。”
这是帝皇学院计算机总监罗尔斯的评语,他正站在全息图像边,看着张义刚才在办公楼中喋血厮杀的重放。
“那当然,他可是帝皇学院的学生,”威尔肯看着红酒悠然回答,看到老朋友投来的嘲笑目光后,他咳嗽两声,接着说:“当然,他基本上没有在帝皇学院系统的学习过,但是,你不能否认,无论如何,他还是帝皇学院的学生,而且秉承着学院学生一贯的战斗宗旨。”
罗尔斯笑了笑,说:“虽然我认识的每个人都说,你和帝国之盾的劳克非常像,但我一直都没看出来你们究竟哪里相像,不过我现在明白了,就冲你们两个同时都具备的这种死鸭子嘴硬臭不要脸的态度,你和劳克完全一模一样。”
威尔肯剧烈咳嗽起来,他说:“你是在和帝皇学院的校长说话,难道你忘了吗?”
罗尔斯不再搭理威尔肯,扭头张义的全息图像,此时办公楼中的张义已经站了起来,正在四下寻觅他的敌人** 。
对张义来说,先要保证自己的身后没有任何敌人才行。
一名拥有激光手枪,毫无顾忌开枪的杀人狂,偏偏对着这样的敌人,还不能正常反击,因为他总是若即若离的跟在人群附近,稍不留意,就会伤及无辜,没有什么能比当这种人的敌人更为痛苦的了。
罗尔斯盯着张义将目标一一shè杀,低声问:“他怎么知道?”
“你忘了他的天赋吗?”
威尔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罗尔斯的身后,眼睛同样死死盯着张义的形象。
“预知?不,威尔肯,预知能力虽然强大,但不是万能的,以张义现在的情况,我不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看清身边的每个人,更谈不上从这些人中,找出真正的敌人。”
“你忘了吗,老朋友,如果你能看见结果,你就能找到原因。”
罗尔斯皱眉,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在看见张义已经将地面一层的所有多米伽罗家族的杀手清空时,忽然摇头:“就算是张义同时拥有预知和时间上溯的能力,但是仍然不能回答,他为什么看出了凯洛莉亚是考核计算机设下的陷阱这件事情。”
“不,老朋友,我们无需知道一切,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全知全能的人现在正在黄金王座上沉睡,不要什么都想知道,我们只需知道应该让我们所知的一切就够了。”
罗尔斯,笑了笑,点头,说:“好吧,如你所言,知道的越多只会让自己越无知,对张义表现更为关注的不该是我们,而是我们头顶的那些人物,想必,现在同样监看记录的人已经得出某些结论了吧?”
“没有结论,没有原因,也无法解释。”
这是狂信徒身边一名小教士的汇报,小教士端着晶石板说:“无论是合议庭,枢机院和仲裁室,对于张义的战斗过程表示无法理解和不可思议。”
“虽然刚开始杀死两人可以用张义的预知能力来勉强解释,但是,后面找到凯洛莉亚小姐并率先出手攻击这个行动,却无法用任何方法来解释。”
“枢机院承认,虽然是多米伽罗家族的重要成员,但是凯洛莉亚小姐在暗中一直是神教的虔诚信徒,她对知识的信仰非常坚定,甚至超过了对家族的信奉。”
“她被枢机院安排今天在办公楼的1楼进行监视工作,不过她仅仅进行监视,无论事前还是事后,她都不会对张义发动攻击,但是出乎预料的是,根本不可能知道凯洛莉亚小姐是谁的张义认出了对方,并首先发动攻击。”
“如果对凯洛莉亚小姐的攻击是因为张义认出了对方这个原因,虽然这个原因概率可能低于千万分之一,那么接下来,他即将杀死凯洛莉亚小姐时,忽然住手,这个现象就更让人匪夷所思,虽然枢机院和帝皇学院的考核计算机进行过某种沟通,并设定了凯洛莉亚小姐一旦陷入昏迷,就自动从战斗者名单中转移到无辜者名单中这样一个程序,但是这种程序绝对不可能被张义所知,能够解释张义当时突然住手行动这一原因的,只能是,张义将凯洛莉亚小姐击昏后,忽然发现凯洛莉亚小姐已经成为无辜者了,继续伤害对手会遭受惩罚,所以立刻停手。”
“这种事情匪夷所思之处在于,张义知道凯洛莉亚小姐是他的仇人,因此施加攻击,但是当凯洛莉亚小姐忽然从仇敌状态转为无辜状态时,张义仍然知道这个转变。”
“这用预知已无法解释,更像是‘全知’的某个阶段。”
狂信徒挥了挥手,示意小教士离开,扭头看着张义的印象,喃喃自语:“能够让自己跳出任何圈套的‘全知’吗?”
张义不知道自己身上凝聚了太多人的目光,他现在正在考虑,是下到办公楼的地下室,还是上楼,一直杀到236层的顶楼,再考虑如何离开。
可以想象,即使多米伽罗家族是个非常庞大的家族,也不可能招募出能控制办公楼所有楼层的职业者,那些不是职业者的普通人,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不可能和张义相抗衡,这点多米伽罗家族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清洗完办公楼的1楼,已经将多米伽罗家族在这里埋伏的人员清洗掉了绝大部分,剩下的漏网之鱼已经无法对张义构成威胁,甚至连完整的监视都谈不上,那些人躲到连张义都看不见找不到的角落,他们更不可能知道张义去往哪里,多米伽罗家族在办公楼中的设计已经等同于全部作废。
现在要面对的,是如何突破外围的防线,这种时候,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都能打乱对方的布置,冲出包围圈,只不过如何突围,还有个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