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早已听出了石矶是位女公子。
石矶止步? 回头,看向的不是女孩,而是阁楼? 她轻轻叹了一声:“祖荫不浅。”
石矶低头再问:“你意下如何?”
“愿意? 红衣愿意!”女孩已是泪流满面,却是被和她心意相通的祖琴影响了心境。
“起来,前面带路。”
石矶没有去扶女孩。
女孩起身? 红衣沾土? 沿原路上楼。
石矶跟在她身后? 一步一阶? 走的很慢。
前面女孩心里已不复悲伤? 转为踏实。
女孩走上阁楼? 侧身对石矶说了一声:“您请。”
石矶点头,跟着女孩走进她的房间,看到了一张古琴,与太初一个样子,不过短了三分? 也窄了三分。
石矶越过女孩走向长琴? 长琴琴弦微颤? 却没发出声音? 石矶走到琴案前伸手触琴,长琴又一颤,石矶抬起琴? 看到了两行字:琴师门下,一生痴于琴。
“你可在我门外学过琴?”
七弦共震,异常激动。
石矶慢慢将琴放下,手指轻轻抹过琴弦,一段往事浮上了心头,她在人族那些年,寒舍茅屋,一把藤椅,一只鹅,门外弟子或练剑,或学琴,一张张稚嫩的脸,她都忘了。
她却不知道,很多人都没有忘,而且恪守一生,至死不移。
天地间这样的琴能有几张?
石矶心被深深的触动了,也感动了。
琴师门下,一生痴于琴。
这绝不是两句话,而是一生。
石矶叹息一声,回头,问道:“你可愿意跟我学琴?”
琴欲响,石矶却按住了琴弦,她要听她的心声。
“您也会抚琴?”
石矶轻轻一笑,“会。”
女孩想了想,道:“那你得先抚一曲。”
石矶笑着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