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说了这样不合适,监控摄像头隔了一分钟才关闭,这一分钟的时间里那个同志肯定是向上面请示了。那个上面十有八九就是孙丽,女诸葛那么猴精,没准会让那个同志悄悄打开监控摄像头偷拍他,所以他才把监控摄像头推上去,这样一来她还拍个锤子。
搞定了摄像头,李子安蹲了下去,将右掌贴在了地上,心念一动,成百上千的白色“菌丝”就从他的手掌上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万物互联,天纱的菌丝就等于是他的眼,他的手。
一分钟后,他起身走向了床头,伸手从皮质床头的线缝里掏出了一只窃.听器。
李子安把那只窃.听器拿进了卫生间里,放在了水龙头旁边,然后将水龙头拧开了一点。
想听我跟媳妇谈话?
你就听听水声好了。
搞定之后李子安回到了病床边,伸手抓住了马赫塔布的手腕,天纱的菌丝又从他的手上蔓延到了她的手腕上。
元气和炉身血从天纱的菌丝进入了马赫塔布的身体。
“嗯……”马赫塔布的喉咙里传出了一个呻吟的声音,眼皮也跳动了一下。
李子安的心中一片柔软,给马赫塔布解除止行膏的药性的同时,他也操控着天纱的菌丝在马赫塔布的身体里搜寻信息。
这样的身体检查可比医院里的核磁共振还要彻底,如果波斯媳妇的身体里有什么不应该有的东西,别说是一块芯片什么的,就算是一块米粒大小的肿瘤,或者黏.膜气泡,他这边也是
清清楚楚。
各式各样的信息,各式各样的数据流水一般涌进大惰随身炉,经过处理之后又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更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但其实跟计算机处理数据在显示到显示屏上一样快。
检查很快就结束了,李子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一次他的检查非常彻底,什么犄角旮旯,坑凹不平的地方都检查过了,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波斯媳妇的身上没有任何芯片,大脑也正常,所有的器官也都没有问题,完全是一个健康而又正常的女人。
马赫塔布睁开了眼睛,也不说话,就直盯盯地看着李子安。
“媳妇,你感觉怎么样?”李子安关切地道。
“你……是谁?”马赫塔布有点紧张的样子,说的话也是波斯语。
李子安顿时愣在了当场。
这是什么情况?
“你、你别过来啊,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你想干什么?”马赫塔布双手压在胸前,生怕李子安袭击她的高地。
李子安在床边坐了下去,温声说道:“你别害怕,你仔细看看我,我是李子安,你还记得我吗?”
他会讲波斯语,可是他故意用汉语跟她说话。她精通汉语,学会的东西不会平白无故地从脑子里消失。如果她能听懂,那就说明她的记忆并没有被完全抹除。
马赫塔布又直盯盯地看着李子安,眼神之中充满了困惑与警惕。她显然是在回忆什么,可是就她的眼神而言,她显然没有想起李子安是谁,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媳妇,我们在波斯举行过婚礼,你还记得吗?”李子安继续跟她说话。
“你不要脸,我才不是你的媳妇!”马赫塔布说。
这一次,她说汉语了。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李子安继续引导她的思维。
“妈妈!妈妈!快把这个坏人赶走呀,妈妈……”马赫塔布很害怕的样子,声音里带着哭音,蓝底带翠的眸子里泪花闪闪,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样子。
李子安傻眼了。
昨天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给他的感觉,马赫塔布的反应,还有她说的话,她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波斯媳妇,而是一个智商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
“你走呀!你走!我不要看见你!”马赫塔布嚷叫着。
“你冷静一点,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李子安站了起来,往后退。
“你出去,你出去呀!”马赫塔布吼叫着。
李子安的心里乱糟糟的,他也不想她这么紧张和害怕,慢慢地往后退。
“大师,没事吧?”门外传来了关勇的声音。
“没事,我出来了。”李子安回了一句,右手探出,隔空一抓,然后往下一压,那只被他推起来的监控摄像头又恢复了原位。
孙丽不可能让一个男同志来监视马赫塔布的房间,他将监控摄像头还原,为的也是继续观察。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马赫塔布,但是101局的同志却可以。
李子安退出了门,然后把门关上了。
他的心情和这夜色一样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