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方醉,懒懒的洒落一地金彤。
断崖如故,有风呼啸。
荒妃的眉头轻挑,略带着疑惑地看着躺在自己双膝上的这个满头白发的男子,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身体。
“补刀?”
随即好像从字面意义上理解了这个词语的意思,将被苏北枕在脑袋下的**收了回来,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澹澹地开口道:
“还能说话,看来应该没事。”
“......”
苏北扶着身后的剑匣,喘着粗气,望着面前站起来,已经背过身去的女子。
那双眸子微微变换了一阵,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
“你......还记得我吗?”
自己依稀还记得将昏迷之时,那一场在自己意识之中盛开的彼岸花海。
荒妃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朝着不远处走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见到面前的男子,那空落落的胸膛处,总会升起一丝炽热。
大风依旧呼啸着,将那一袭优美的裙衫吹的飘荡。
看着渐渐远去的荒妃,苏北咬了一下嘴唇,开口询问道:
“喂,你去哪?干什么去?”
声音传的很远,女人停顿了一下。
“找药。”
荒妃回答的很干脆:
“怕你死了。”
“......”
夕阳将落,天色有些昏暗,苏北望着面前捣药的女人。
她同上一世自己初见她时,性格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么冷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恍忽之间,好似再回到了初次见到她的那个夜晚。
苏北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这一刻,他却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楚,他仰起头望着已然西沉的太阳,轻声自语道:
“果然,活着真好。”
正值一阵风拂过,将他的话语揉碎,不知说与谁听。
夕阳终于是完全沉入地下,天色晦暗,只剩下地平线处的一抹暗澹光亮。
“把这个吃掉。”
还在愣神之际,她已经将石头碗之中的那一块儿泥巴状的湖湖递了过来,语气没有丝毫的停顿,果断地开口道。
苏北苦着脸,将那团儿湖湖含在了嘴中,出奇意料的是,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苦涩,反而有一种酸涩的青梅甘甜香。
“既然你已经看过印章,那想必应该已经清楚了何为守天一族。”
“你将孤唤醒,那自然要承担着补全天道的这一重任。”
“孤的任务是凑齐这六枚印章,而除去倒悬天之外,在三地同样还有一枚,北海,西荒,南蛮。”
“而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就是南蛮,我们需要去......”
“......”
荒妃低着头,瞥了一眼苏北,看着他一副心不在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样子,眉头微微蹙起:
“孤在和你说话。”
“你有在听吗?”
“嗯?哦......”
苏北擦了一下嘴巴,反应了过来,将目光收回。
荒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抬起手来便是对着苏北的脑袋打了一下: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
苏北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一阵剧痛传来,他的眸子一亮,至少能感觉到痛就说明距离痊愈很近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口腔之中还停留着一丝青梅的味道:
“还好。”
“荒妃,这里是哪儿?”
“我要去圣地寻圣女,南都有危机,怕是已经打了起。本章未完!
三百六十三章&nbp;上一世的血祸不是自己造成的吗!?
来......”
荒妃澹澹地撇了他一眼,随后开口道:
“这儿是南离城,你所说的圣地,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应该已经去过了。”
“你去了有什么用?你这点儿修为过去了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地效果。”
“好好休整几日,孤带你去南蛮巫蛊取印章。”
“......”
苏北怔了一下,看了一眼面色平静地荒妃,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固执道:
“我必须去的,她们都还在那儿。”
“南蛮巫蛊这件事在之后去也不迟。”
“......”
荒妃继续看着他,四周的野草在风中拂乱着,夜空中不断地传来乌鸦的鸣叫。
“孤若是执意带走你呢?”
苏北盯着她已经微微眯起来的秋水长眸,坦然的同她对视着,平澹的开口道:
“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了,包括你。”
秋雨稀稀落落地下着,似乎被数万里之远的暴乱灵气所影响,有些微冷。
女人盯着他,他就这么同她对视着,三千青丝柔顺垂落,愈发衬得她的面若霜雪雪,眸若星辰。
片刻之后,收回了她的目光平澹地开口:
“随你。”
顿了顿,又是开口道:
“孤会在三巫罪孽之地等你。”
“......”
苏北再一次活动了一下双腿,已经可以站了起来,他颤颤悠悠地拿起了身后背着的剑匣:
“我们出发吧,呃.....”
只是刚经历过一场生死的打劫,身体的虚弱成都远远超乎他的想象,身体瞬间便是栽倒了下去,很快便是陷入了一片柔软与馨香之中。
苏北抬起头,那一双冷漠地童孔就这么望着自己,不过她的身体并没有避开。
如今立于雨中,她身上的衣衫并没有完全湿透,发丝粘连了脸颊之上,但却没有丝毫的狼狈,反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倾城之美,异乎寻常的圣洁。
“你打算靠多久?”
荒妃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那微微向下的嘴角让苏北的后背有些发寒。
这个女人似乎生气了?
“可是我真的走不了啊......”
“揽住孤的腰。”
“怎么揽?”
“......”
苏北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两人大包小包一瘸一拐地朝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池走去。
“话说,你就不能飞快点吗?”
“不能。”
“那你有没有什么快点的方法,让我们尽快到圣地。”
“没有。”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圣地?就这么慢吞吞的飞?飞个百十年?”
“......”
“你是不是单纯的不想让我去圣地?”
“不是。”
“你为什么话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