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国公顿了顿,将声音压得更低些:“夫人你要知道,让谷哥儿娶长乐公主,看似为了讨好皇上,更是为了帮衬太子殿下,帮衬咱们家,不是吗?
太子殿下是个重情的,咱们现在做的,太子殿下都会记在心里。
这样一来,他日,太子殿下登上大位,承国公府的富贵才能持续。”
崔老夫人抬头看向承国公,疑问道:“国公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不是储君吗?大位不该由他来承接吗?”
承国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崔老夫人,好半天才说道:“夫人以为,太子殿下的位子稳如泰山呢?
夫人怕是忘了,皇上有五位皇子。
从古至今,为了争大位,血流成河的故事还少吗?”
“这……不是有律法,有礼制在吗?”崔老夫人振振有词的说道。
承国公摇摇头,“夫人怎么这么天真?夫人知道什么叫成王败寇吗?律法与礼制,那是听从于大位上的人。明白吗?”
“可是,太子是皇长的嫡长子,太子与皇上一脉相承,不但文韬武略,还宽厚仁慈,皇上没有道理不将皇位传给太子,不是吗?“
承国公看着崔老夫人,很是头痛,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承国公烦躁的说道,“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党争党争!没有应不应该一说,成王败寇,谁能坐上那个位置,靠的是本事。
太子登上大位前,一切皆是未知的,都有变数,明白吗?
夫人要知道的是,太子殿下若登上大位,你我还有好日子过。
倘若太子殿下未能登上那个位置,咱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崔老夫人听了承国公的话,一阵心虚,不过依然嘴硬,“国公爷不用危言耸听。
太子沉着稳重,文韬武略,又是嫡又是长,占尽天时地利,那个大位,谁能抢得走,谁又敢抢走?”
承国公觉得与崔老夫人说话,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摆手道。“与你说不清,道不明。
一句话,太子殿下未登上大位前,一切都有变数。
在这之前,咱们不能给太子拖后腿。
谷哥儿与长乐的亲事,看娘娘与太子的意思,若是娘娘与太子有意,咱们就得点头,明白吗?”
崔老夫人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见承国公沉着脸,不敢再造次。
垂头道:“知道了,明儿,妾身会探探娘娘的口风。
只是,艺姐儿与乐哥儿的亲事,国公爷要放在心上。
侯夫人翅膀硬了,早不待见妾身了。
这些日子,侯夫人也不回府来,妾身是没法说她了。
国公爷是她的阿爹,这事儿,还得国公爷与侯夫人说。”
崔老夫人阴阳怪气的说一通,承国公点点头,“这事,我知晓了。
回头,我会寻容儿说说这事。
夫人也不要急,乐哥儿如今在军营,老夫从太子那里得知,乐哥儿的亲事,要武举后再论。
武举是开年后的事,现在为时尚早。
崔老夫人边起身边说道:“不早了,妾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