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建议女子科举单开一科,同考不同卷,同时不同院……此疏谏递交内阁,而后转问元宁公主,公主虑而不决,您进言曰可也?”
盛苑虽然对永平公主多有避让,却不是真怕了她。
这会儿不耐烦跟她打机锋,言辞也不留情:“公主可曾想过,悬崖之间,独木之上,进虽艰险,退却无路也?两代先皇给女郎开辟前路不易,公主纵然对此不察,却不能轻视代之。
下官常于民间玩耍,只觉‘崽卖爷田不心疼’一句适合赠给公主以作警示。
若是公主能纳善言,还望公主谨记,‘不能共情苦难,非罪也;对民间疾苦视而不见,冷漠无知也;随手拆掉他人施救和自救的梯子,换取可有可无之利益,卑鄙也!’”
“盛文臻!你岂敢这般言我!”永平公主只觉耳畔轰声隆隆,震得她面红耳赤,怒从中来。
“若公主觉得下官是虚言构陷,那您尽管让言官弹劾下官;若公主觉得下官只是言语不雅,那下官只能说,下回还请您事儿做得漂亮些!”
盛苑看向恨不得吃了她的永平公主,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若公主认为下官不恭,恼怒之情难消,也可和下官一起进宫,请太后评评理!”
“盛文臻!你以为你搬出皇祖母,本公主就怕你了吗?”永平公主扶着发闷的胸口,狠狠盯着盛苑,“吾乃先帝亲封的公主!你不过是国公之女,四品小官!竟然以卑侮尊,就是闹到太后面前,本公主也是不怕的!”
“好哒!”盛苑当即摆出个“您请”的姿势。
“……”永平公主被噎得眼前发黑。
霎时间,她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祖母有多偏心,她很是清楚,更何况这里面还间杂着慧王!
和盛文臻进宫,无异于是自取其辱!
她怎么可能让盛文臻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