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陵颐一听，面上一喜，忙坐近了身子帮她整理发丝仪容。

京城的发鬓比起齐南府那边要多出许多，也没有那么强行古板的规定未婚女子的头发必须全部垂下来，似近两年来很流行的飞仙鬓，便有许多闺阁女儿们也跟着盘。

今天知书给殷紫莹盘的就是这样的发鬓，卫陵颐只会简单的弄个簪子，并不会盘发鬓，整理了许久，头发倒是愈发乱了。

“咳咳……卫陵颐不自然的开口：“要不然还是让人过来一趟吧？”

殷紫莹一听，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了一头乱发，当即瞪了他一眼。

卫陵颐自觉理亏，也不敢跟她说话，直接出门对着外头的人商量了几句，不多时，马车停下，知书上了马车。

只一眼知书就清楚了什么事，两位主子才独处了那么一小会，发鬓已经乱成这样了，要说什么也没发生她是不信的。不过作为下人她也不敢发问，只是跪坐在殷紫莹身后默默的盘着头发。

知书的手很巧，没多会儿就重新盘好了头发，殷紫莹伸手摸了摸，这才看向知书，“知书的手真巧，什么都会一些。”

一开始卫陵颐把知书和映画给她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两个丫鬟只是会些功夫，没想到在料理生活这一块上二人也这么厉害。

卫陵颐看了一眼知书，这才对着殷紫莹道：“知书和映画一开始是我父亲特意在军中培养的，军中现在还有好几个这样的。”

殷紫莹好奇道：“为了给镇南王妃培养的吗？”

听说镇南王卫霆极为爱重妻子萧颐，多年来后院没有纳妾，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由。

岂料，卫陵颐却摇了摇头。

“不是？”

卫陵颐看了一眼知书，片刻后才道：“不是，她们本来是为了送进敌国的。”

殷紫莹愣了一瞬，当即反应过来，送进敌国，那这是卧底啊！

她扭头看了跪坐在她身后的知书一眼，想到她又会武功又会梳头，还会管家理账，至于映画，虽说她不会梳头，但是她调香很有一手。

刚开始她还奇怪这二人身为家奴为什么什么都学，如果是卧底的话，那一切就都解释的清楚了。

见她反应过来，卫陵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殷紫莹却是过了好一会才叹息一声：“她们不过才十几岁，又会武义又会这些别的东西，很辛苦吧？”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之时，她身后的知书神色呆愣了一瞬。

卫陵颐将对方的反应看在眼里，这才拉过殷紫莹的手低声道：“是为了报仇，她们的家人至亲都死在了敌军手里，这也是她们自愿的。”

父亲说过，每一个卧底在培养之前，都是征求过他们每个人的。

虽然残忍，但也是为了报仇。

殷紫莹还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外头就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世子，姑娘，长公主府到了。”

卫陵颐握了握她的手：“别多想，今天你就跟在定远侯夫人身边，有她在，其他夫人不敢说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