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蕴看着她的后脑勺,将一个玉瓶放在她的茶案上,“这是谷遇开的药。”
白羡鱼目光挪动到精致的玉瓶上,红唇微撩,“能治好吗?”
“……能缓解。”
缓解啊。
意料之中。
费尽心思种下的蛊,怎么会因为她心痛就给了解药呢。
白羡鱼长睫遮住晦暗的情绪,不过须臾就调节好了,她抬眼笑了笑,与平常一般无二,“能缓解也行,帮我谢谢谷遇。”
谢行蕴神色复杂难辨,“嗯,我会帮你带到的。”
过了一会儿,看白羡鱼把药给了丫鬟,他问道“为何现在不吃一颗,每日一颗便能减轻痛苦。”
当然是不信你。
白羡鱼心道,蛊不知道是什么种下的,要是这里面加了点辅助的东西,她以后只会更痛苦。
“今日刚刚服用过府医的药,有许多忌讳,等我让大夫看看再吃吧。”
谢行蕴不疑有他,在软榻上寻了个位置坐下。
绿珠把四周的珠帘放下,一般其余几位公子就算要来小姐的屋子也是会让人通报一下的,虽然是亲兄妹,但也需稍微避讳下。
所以两人在这是不会被让发现的。
水榭便在小姐的院子中,占据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面积。
白羡鱼坐起来,飘逸的裙角盖住干净的白丝罗袜,不得不说这情蛊着实厉害,她一靠近谢行蕴便脸红心跳,连身体反应都这么真实。
男人像从宫里赶回来的,红色朝服挺括舒展,姿态散漫随意,五官轮廓被勾勒的极好,从样貌到身材,哪哪都完美,这是一副堪称妖孽的皮囊。
白羡鱼半搭着眼皮,她也长的不差吧,两世却都输给了他。
前世他不爱她,便对她视若无睹,当做摆设。
这一世他爱她,便用尽手段,差一点又要得逞。
谢行蕴见她一直不说话,温声道“怎么了?”
白羡鱼半晌没说话,只盯着他看。
谢行蕴眸色微凝,少女却突然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她轻轻笑了下,“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家阿蕴真好看。”
白羡鱼说的无比真诚,连谢行蕴都没有看出来半分作假。
谢行蕴一怔。
少女双臂揽住他的腰背,整个人埋在他的胸膛前,男人的体型几乎是少女的两倍大,却并不显得魁梧,反而恰到好处。
“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蕴,好听吗?”白羡鱼白嫩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抹绯红。
“嗯。”
谢行蕴躬腰牢牢将她锁在怀里,气息贴着她耳边,“我们现在定了亲,日后你便这么叫我。”
“你喜欢吗?”
“喜欢。”
白羡鱼微微一笑。
也该让你尝尝被人戏耍的滋味,她从前给过他真心,可他不要,现在他骗她给他真心,她就反过来丢掉他的真心。
一报还一报,也算扯平了。
她不怀疑谢行蕴是心悦她的,这样便更公平了。
白羡鱼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对谢行蕴有始乱终弃的想法,不过,这也是他先动手的,若她不是中途清醒了,恐怕就要被情蛊控制一辈子。
谢行蕴长指缠绕她的发,下巴放置在女孩薄薄的肩头,“方才我来找你之前先去找了白檀深。”
白羡鱼阖着眼嗯了声。
“他们同意我们尽快成婚。”谢行蕴看向她,“婚期定在九月十五。”
“还有两个月。”白羡鱼微微皱了下眉。
谢行蕴掀起眼帘,“不高兴?”
对上男人探寻的目光,白羡鱼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仰躺在他身上,“太晚了,当然不高兴。”
谢行蕴吻了吻她的后颈,带着薄茧的一双手掌覆在她的纤软的腰肢两侧,调侃道“再快旁人便要说我们奉子成婚了。”
白羡鱼也笑了笑。
……
谢行蕴走了之后,白羡鱼让绿珠派人把他带来的药送去傅院判那,自己则去了白檀深的院落。
白檀深的院子,和白羡鱼的一般大,回廊拱桥皆有,一步一景甚是美妙。
唯一区别大的便是,白檀深院子里有一处习武场,刀枪剑戟都有,几排锋利的刃泛着冷光。
白羡鱼顺利在习武场找到了白檀深,眉心还微微皱着,“哥哥。”
青年动作一顿,他身旁的侍卫递过去一块巾帕,白檀深接过,微微扬唇,“何事?”
周围的侍卫和服侍的奴仆尽数退下,绿珠也随众人退到了月门处。
“哥哥,我听谢行蕴说,你们同意将婚期定在九月了?”
白羡鱼颇为意外,按理说,哥哥们应当不会答应这个要求的。
白檀深皱了下眉,想到什么又松开,坦诚道“是。”
他走过来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略微不爽道“这下开心了?”
即便是打着尽早成婚,对小鱼儿的保护就更多了一层的想法,白檀深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白羡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两秒道“为什么?”
白檀深看着她,总觉得眼前的少女察觉到了点什么,他气定神闲道“当然是为了我家小鱼儿,你既心悦他,我们也不愿做个恶人,再者那个小子已经蓄谋已久,便是明日成亲也不会有损你的面子。”
说起来白檀深暗暗磨了磨牙,“谢家那小子从冬日就开始打着求亲的主意,天南海北的聘礼都给他搜罗完了,好在我们也早有准备。”
白羡鱼一愣,“早有准备?”
“嗯。”白檀深并没有邀功的意思,可并不想在妹妹被某个男人比下去,“娘亲给你留了一笔嫁妆,后来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给你收集些好东西添进去,现在嫁妆也颇为可观,定不会叫谢行蕴一个人出尽风头。”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