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面前,何以如此匆忙?”海氏略微皱眉,但即使是训斥人,声音也入端庄轻柔,如沐春风。
仆妇低着头,白羡鱼看清楚她手里拿的是一条男人的腰带,上面镶嵌了许多宝石,可手艺说不上多好,看着倒像是自己做的。
“夫人万安,姑娘万安,小人是急着收昨日浣洗的衣服,看这天似乎要下雨了,所以一时匆忙了些。”
海氏也看到了她手上的东西,眸光微敛,“好,你快去放好吧。”
白羡鱼觉得海氏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泪光,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心里一个猜测浮现出来——这不会是她亲自给江淮瑜做的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仆妇的背影还没完全消失,就又有个女子迎面走了过来,与海氏的端庄典雅不同,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散花烟裙,头上的珠花耀眼夺目,瞧见两人,先是皱眉看了一眼白羡鱼,接着暗含质问地看向海氏,“姐姐,这位妹妹是谁啊?”
海氏没有生气,解释了一番。
钱小娘“哦”了一声,尾调拖长,“这样呀,我还以为是要进府的新妹妹呢。”
白羡鱼轻蹙了下眉。
“对了姐姐,我方才是想找你说这个月我屋子里的例银又花光了,你反正清汤挂面的也用不着,不如给了我吧,妹妹帮你花掉。”
海氏居然没有没有犹豫,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好,你缺什么就来和我说。”
“姐姐真是大方。”钱小娘喜笑颜开地走了。
白羡鱼看得有些纳闷,“海姐姐为何要将自己房里的例银送她,便是暂时用不到,存起来以后也可以用来傍身的。”
况且,她话还没有说的太直接,看这小妾熟稔的模样,这样无理的要求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海氏却笑了,“羡鱼你还小,等你成婚了嫁了人,便知道体恤自己的夫君了,他每日处理公务已经劳心劳力,何必为了几两银子的事情在他面前闹得不愉快?”
白羡鱼略微紧了紧眉,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到那条腰带,她有些与海氏共鸣,所以才会说出下面的话。
这是爱到了何种地步,才会让她对自己丈夫的小妾都如此爱护,生怕打扰了他?
“羡鱼,我原先听淮瑜说,你的母亲也是梁州的人?”
白羡鱼笑了笑,“是。”
“原先做些什么营生?”
“外祖父和外祖母原先开了个铺子做药膳,譬如莲子粥、莲房脯、莲子粉之类的,还有莲花膏伴着珍珠粉的胭脂水粉这些。”
这都是去了余府之后外祖母和她姨母和她说的。
海氏跟着小声复述了几个字,眼神有了些波动“采莲采珠,这些我从前也做过,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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