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
裴楹一喜,又道“那你刚才说,这个公子是你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呀?”
白羡鱼觉得奇怪,“他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
裴楹小声道“我看这位公子有点凶,不太敢和他说话。”
要是换做其他男人,被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小心翼翼地说凶,有些怕,那么不管他凶不凶,脾气怎么样,都会对她表露一丝友善吧。
可是谢行蕴没有,他淡道“说完了?”
裴楹看着怕的很,“是。”
“滚。”谢行蕴皮笑肉不笑,“别打扰我和她。”
裴楹这下是真的感觉到屈辱了,“对不起公子。”
白羡鱼看了谢行蕴一眼,“你这么凶干嘛?人家和你无冤无仇的。”
“吵。”
裴楹站起来,捂着脸往柴火旁边跑去了。
“她是今日被我府上的侍卫捞上来的,可能是坐的船遇了难,所以才会飘到这里来,还失忆了。”白羡鱼觉得,女子在这个世间已经遭受了许多不公平的待遇了,未出阁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阁之后相夫教子,就算大夔可以让女子和男子一同读书,也未曾有女子做官的先例。
因此,同为女子,若是能帮的地方,还是要多多行善。
谢行蕴笑了笑,“我的小鱼儿心地善良。”
白羡鱼差点噎住,她还没有回话呢,白景渊的声音就传来,“小鱼儿,过来!”
谢行蕴扭头,看了眼白景渊。
“好,我来了!”
白景渊这语气跟防贼一样的,白羡鱼有些窘,“谢行蕴,你要点脸。”
谢行蕴挑挑眉,不置可否。
幸好他不要脸,不然媳妇真跟人跑了。
……
裴楹连连受挫,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之前白羡鱼让绿珠派人给她收拾床褥,但是船上的屋子本就有限,带的丫鬟侍卫的也不少,总不可能让一个陌生女子睡在白羡鱼的屋子里,因此裴楹是住在丫鬟房的。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都是丫鬟给她的。
“你怎么回来啦?”
绿珠从门口走进来,一进门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要不要喝点水?”
裴楹摇头,问道“你家小姐不是说,不用我给她当丫鬟吗?为什么还让我穿丫鬟的衣服?”
她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看不都看她一眼了,她身上灰扑扑的,和白羡鱼坐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绿珠喝了口茶,“可是小姐的衣服可是很贵的,而且这次小姐都没有带多少衣裙来,能带来的都是她喜欢的,再说小姐上午沐浴一次,晚上沐浴一次,衣服换得快洗得快,而这天都不出太阳,说不定突然下雨还淋湿了,能换的就更少了。”
裴楹不想听这么多解释,略有些烦闷,“可是她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吗?我明明不是她的丫鬟,却穿着丫鬟的衣服,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我是她丫鬟。”
“你怎么能这么想?”绿珠很是疑惑,“谁把你当丫鬟了?”
裴楹不想说话了,“没有谁,我睡觉了。”
绿珠无语凝噎,她觉得这个姑娘在失忆前,说不定也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后来几日,裴楹明里暗里地打听了一下白景渊的事情,同时也知道了,白家权势有多厉害,以及那个追着他们姑娘的少年,居然是皇亲国戚。
眼看着马上就要靠岸下船,裴楹心中越发着急!
怎么办!
要是到了梁州,她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可如何是好!
就算有一点银子,她这双手一看就是没有做过活的,怎么能活下去呢!
“吃饭了。”
一个丫鬟给裴楹拿了一副碗筷过来,“快来吃饭呀姑娘,这是上回谢大人钓到的鱼,谢大人送给小姐了,小姐就让我们一块吃了。”
裴楹心里更是堵得慌,面色却柔弱,“你家公子一般什么时候歇息啊?”
“公子?你问公子做什么?”
“我这些天睡不着,怕晚上出去惊扰了白公子,所以想问问。”
丫鬟不疑有他,“公子有时候很晚睡,有时候又睡得早,只要灯光灭了,大家就知道他睡着了。”
“好。”
……
入夜,白羡鱼绣好最后一条焰尾鱼,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绿珠夸赞道“小姐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就你嘴甜。”白羡鱼把焰尾鱼锦囊收好,因为这是按照谢行蕴的画做的,因此白羡鱼是拿了他的画回来的。
绿珠收好之前笑着问道“小姐,为什么这种鱼的尾巴是白色的?”
“画上去更好看吧。”白羡鱼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走走。
……
裴楹来到了白景渊的屋子,她刻意把头低下,敲了敲门,“公子,我来给您送晚膳。”
“进。”
裴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