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将昨夜自己被跟踪的事情和李瑜说了,若是配合大理寺来个引蛇出洞也不是不可以……
李瑜摸着胡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露出笑容道“侄女这是出了幻觉罢。”
白羡鱼目光微凝。
“我这已经查清楚要结案了,那日你遇上的贼人,应该是附近的毛贼,守了这么多天,除了那个货郎丢了命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命案和线索,很大可能就是普通的想要劫财而已,有哪个有预谋的贼人会选择在琼林苑外头作案呢。”
白羡鱼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瑜接着道“侄女要是真的感觉有人跟着你,大抵也是些没长眼的毛贼而已,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不准备继续查了,就这样结案了。
白羡鱼笑而不语,目光澄澈地让李瑜有瞬间的不自然。
过了会儿才道“既如此,羡鱼就不打扰大理寺查案了。”
……
结案那日,白羡鱼暗中派了几个暗卫留在白马驿保护齐珩。
白景渊一下朝回到家,就看见白羡鱼站在他的书房门口。
白景渊看了眼她道“妹妹有何事?”
白羡鱼推开了书房的门,白景渊从没从自家妹妹脸上看见过这样严肃的表情,于是也跟了进去。
门被合上。
白羡鱼第一句话就是说“哥哥,你相信我吗?”
白景渊没有犹豫,“自然。”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今日大理寺卿结案的时候只说了这是普通的毛贼作乱?”
“是。”
“但我说不是。”
白景渊眸子中划过深思。
白羡鱼认真道“哥哥,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财,也不是为我的命……而是想要,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
白景渊眯起眼,“怎么说?”
白羡鱼编了个理由道“在佛恩寺的时候我做过一个有关前世今生的梦,那梦里有个名为齐珩的工部尚书。而那日我买下了白马驿之后,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和梦里长得一模一样的齐珩,可梦里那个齐珩是五指,我遇到的人是六指。”
白景渊道“是梦里出了错?”
“不是,我猜测是因为那个刺客想要的是齐珩的命,好让另一个‘齐珩’替了他的举人身份。”
若是换了其他人,或许都会对这样的猜测嗤之以鼻,但是白景渊没有,他认真问“双生子?”
白羡鱼点点头,“我觉得是这样,所以那日已经让白离去查了。”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一道声音。
“小姐,公子,属下有事禀告。”
“是白离,应该是有消息了,哥哥和我一起去看看罢。”
白景渊随着白羡鱼走出了门,那里白离的脸色还有些说不出的古怪,“那日小姐命属下查的人,属下……找到了。”
真的是这样。
即使白羡鱼在找人之前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但听到白离禀告的话时,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接着,白离便将他所看见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白景渊脸色微变,“小鱼儿,你跟我来。”
再次进了书房,白景渊的脸色异常难看,“那你的梦里,可知道这欺君罔上之人是谁?”
白羡鱼缓缓摇了摇头。
上一世,武宣帝有意立五皇子为太子,将军府自是拥护五皇子,可五皇子最后却并没有继位,而是死于一场意外。
但现在那场意外,仔细想想或许就是有预谋的。
而“齐珩”背后的人一直针对将军府,现在想想,除了五皇子外的几个皇子……甚至是有谋逆之心的大臣,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也就是说,剩下的皇子里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促使武宣帝对他们的忠心产生怀疑的人,得不到,收服不了,那便毁掉。
甚至或许连武宣帝都是被借刀杀人了。
但三哥问的那个问题,她确实不清楚,她重生之前,朝堂中还未爆出这等消息,那幕后之人甚至在谢行蕴成为摄政王之后,依旧在养精蓄锐,不动则已,动则山河动荡。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何那贼人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动手,齐珩不日就要启程去知州上任,到时候动手就晚了,即便是双生子,但还是会有长相的差距,被人认出来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只有在接他的人到之前将他给换了,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白景渊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真是这样,如果不是第一次作案,那现在的朝官里,有多少人是被用这种方法替换了的?
一旦发现便是万死难辞其罪,除了皇位有这样的诱惑力,还有什么值得他们下这么大一盘棋?
“小鱼儿,兹事体大,我们尚且没有证据,切莫外传。”
他能相信小鱼儿,可别人不一定会。
“嗯。”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