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蕴倚在门边,敛着眸,“不急了。”
白羡鱼看着他,忽然想起来昨天看到他后背上的伤口。
但看他这样,应该是已经处理好了吧。
说急的是他,说不急的也是他,她还正想快点到佛恩寺,看看那里有什么稀奇的。
这是个平静的雨夜,月亮躲在乌云里,风轻飘飘地吹斜了绵雨。
屋内暖烘烘的,像是一座坚固的城。
白羡鱼白天睡了一觉,脑子格外清醒。
她回忆起了很多前尘往事。
比如佛恩寺历来香火鼎盛,从前长公主催得急,她和谢行蕴成婚了一年肚子还没有动静,听说这里佛恩浩荡,便把他们两人赶来了这求子,吃斋念佛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的她应当是过的最幸福的时候。
被保护的天真烂漫,笑靥如花,兄长健在,还如愿嫁给了自己心爱之人,而镇北侯府和将军府权势滔天,武宣帝对她关怀如兄长,就连太皇太后都时常邀她进宫赴宴,京都女子无一不艳羡,甚至还有不少文人给她赋诗题词。
但这样的殊荣,并不是他们白家能承受的起的。
白羡鱼突然临时起意,有些问题想问谢行蕴。
看他现在的种种模样完全看不出冷漠无情的样子,如果是装的,她真要佩服他的演技了。
“谢行蕴。”她清了清嗓子。
谢行蕴眉骨微抬。
“如果我没有误会的话,现在你还是想娶我做娘子的?”
他神色怔忪,竟有些紧张,“什么意思?”
白羡鱼抿了下红唇,手拿着树枝在火堆里横扫了一下,“就是说,你如果……如果啊,把我娶了回去,那你会护着我们将军府吗?”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那么冷血。
可谢行蕴回地出乎意料,也比她想象的要快,“会。”
白羡鱼抬起头,水杏眼瞧了他好一会儿,又低下头,“哦。”
答的这么快。
想都没有想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