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李建成每一岁所参加的婚宴,多达六十多次,所接到的饮宴请柬过百,所需要出面的事情更是不计其数。
虽然经过了东宫属官们的筛选,他不用面对这么多事情,但仍有许多他不得不面对。
比如此前李孝恭儿子过继的事情,请李渊出面,李渊没搭理,李孝恭就只能请他,他又不得不给李孝恭以及自己王叔的面子。
硬生生的在王叔府上坐了一天,眼睁睁的看着人家用过继的方式占自己家的便宜,他还不能阻止。
当然了,这是在李建成没有被李渊圈禁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是最近才发生的。
毕竟,最近李建成人在宗正寺内,被李渊昔日的侍从亲自看守着,根本没有逃出来的可能。
诸如此类的事情,李世民每一年也要面对许多。
李元吉如果不是躲在九龙潭山的话,他也得面对这些,有可能面对的比李建成和李世民还多。
毕竟,相较于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身份,他的身份无疑更低一点,谁让他是嫡四子呢。
所以他在外人眼里自然是最好请的,也是最软的那个柿子。
而他这个软柿子,从今年年初到现在,也就正儿八经的请了老鱼头和吕一手吃了一顿饭。
请凌敬、薛万述等人吃的那是便饭,不算是正规的饮宴。
就这一点,李元吉觉得,老鱼头回去了能吹一年。
“谁能吹一年?”
在派人送走了酒足饭饱的老鱼头和吕一手以后,李元吉刚滴咕了一句,就被人听到了,还被人给质问了。
李元吉错愕的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刘俊,难以置信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俊苦笑道:“臣已经进来多时了,是您想事情想入神了,没发现臣。”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瞪起眼喝问道:“你为何不请示,为何走路没声,为何要质问我?!”
刘俊苦着脸拿出了一卷手书,恭恭敬敬的呈放在李元吉面前,解释道:“臣请示了,走路也有声,是殿下想事情想的入神,没搭理臣。
至于臣为何不经许可就闯进了殿内,原因在大家的手书中,殿下看了就知道了。”
李元吉拿起了手书,一边翻看,一边喝道:“你还质问我!”
刘俊哭笑不得的道:“臣哪敢啊,您就算是借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质问您啊。”
您是谁啊,太极宫里横着走的人物,大家的面子都不给,谁敢质问您啊,活腻味了?!
李元吉在说话间,已经看完了李渊的手书,然后脸色迟疑不定的道:“我父亲招我明天上朝,还让我帮他说话?”
刘俊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李元吉将手书拍在桌子上,没好气的道:“这不是害我吗?”
李纲和裴矩已经拿话把他和李世民落井下石的路子给堵死了,他还怎么帮李渊说话?
继续像在甘露殿内怼李纲和裴矩一样,把满朝文武也怼一遍?
可满朝文武不是李纲和裴矩,没有那么守规矩,也没有那么注重德行,真要是对骂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再说了,李渊什么好处也不给,就想让他做诸葛亮,去舌战群儒,想得美。
“大家说了,您又不在乎这个。”
刘俊小心翼翼的说着。
李元吉瞪起眼道:“谁说我不在乎了?一家四口人,就他们三个人要脸,我就不要了?”
刘俊苦笑着没说话,这话他没办法接,也没资格接。
李元吉将手书甩给了刘俊道:“回去告诉我父亲,就说朝会我可以参加,也可以带着我的人为他摇旗呐喊,但其他的,我不答应。”
刘俊没接手书,苦着脸道:“大家说了,您要是不帮他,就没人能帮他了。”
李元吉满不在乎的道:“满朝文武不都是他的臣子吗?他可以找他们帮忙,如果他们不帮忙,他可以换一茬,换一茬听话的。”
刘俊苦笑道:“这又不是还阳草,岂是说换就能换的。”
还阳草也就是韭菜,有壮阳、起阳的效果,所以被称之为还阳草。
有没有人拿它当菜吃,李元吉还真没见过。
至少目前为止,他是没吃过用韭菜做的菜。
“那是我父亲的事,又不是我的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听说过吗?这就是我最近读书读出来的心得。”
李元吉大大咧咧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