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也不至于输的那么难看。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李世民徒然瞪大眼,屈突通等一些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黄君汉更是骂出了声,“愚蠢!中平枪也敢应!”
黄君汉口中的中平枪,是枪法招式里面的一种,也就是最简单的直刺。
虽然简单,但却难练。
因为它极考验一个人的‘功力’。
同样是中平枪,‘功力’浅薄的人刺出去,就会显得软趴趴的,像是个被人打断了七寸的蛇一般,没有任何杀伤力。
但‘功力’深厚的人刺出去,就会显得威风凛凛、势不可挡,像是青龙出洞,又像是猛虎下山,杀伤力十足。
凌敬的枪术造诣不低,‘功力’即便是没有达到深厚的地步,那也有几分火候。
他这一枪刺出去,杀伤力恐怕比此前扫枪的时候还要大。
杜如晦连他的扫枪都接不住,如何接得住他的刺枪?
“嗞喇!”
一声衣服撕裂的脆响。
凌敬手里的大枪擦着杜如晦的肩头而过,不仅戳破了杜如晦的衣服,还带走了他肩头一块肉。
杜如晦肩胛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鲜血侵湿。
杜如晦就好像是没感觉到肩膀上已经受伤了一样,他已经扑到了凌敬身前,并且环手抱住了凌敬的腰,准备将凌敬摔倒。
凌敬眉头一皱,手里的大枪一扬,枪尾向下,狠狠的砸在了杜如晦的背上。
杜如晦闷哼一声,身子一伏,顺着凌敬的衣服滑落在地上。
李世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冷冷的吩咐了于志宁一句,“派两个人,将杜如晦送回府上去。”
李世民连杜如晦的字也不叫了,显然是对杜如晦的表现非常的不满。
不过,李世民对杜如晦的不满,跟输赢无关,纯粹是因为杜如晦不仅输了阵,还输了人。
凌敬在刚才刺向杜如晦的时候,并没有冲着杜如晦的心窝子去,而是冲着杜如晦的肩头去了,明显是留有余地。
杜如晦没看出来也就罢了,还准备缠上去死缠烂打。
这才有了凌敬皱眉怒砸杜如晦的一幕。
杜如晦不仅输了,还准备耍死狗。
这就叫输不起,也叫输人又输阵。
李世民可以容忍自己手底下的人输阵,但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手底下的人输人。
因为输人就意味着丢人。
丢人那就是丢人现眼。
李世民再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岂能容忍自己手底下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臣马上去办。”
于志宁听到李世民的吩咐,躬身一礼后,派人赶往了较技场去抬杜如晦回府。
在于志宁派去的人赶到较技场正中的时候,凌敬已经归还了大枪,返回了高台。
他没有大枪在手的时候,还是那番温文尔雅的文人模样。
走路慢吞吞的,说话笑吟吟的,丝毫没有一丝武夫的气象。
若不是高台上的众人刚才亲眼见证过他的武力,还真没办法将他跟一个枪术造诣颇高的人联系在一起。
“没想到凌长史居然会有这么一手漂亮的枪术,不仅枪术漂亮,赢的也漂亮,当赏。”
李世民在凌敬返回高台,笑吟吟的向众人施过礼后,毫不犹豫的开口。
凌敬谦逊的拱手笑道:“臣练枪的日子不长,上不得大雅之堂,也比不上诸位将军,更当不起殿下的赞赏。”
李世民摆了摆手道:“凌长史不必谦逊,凌长史的枪术如何,在场的所有人有目共睹,所以当得起赞赏。”
不等凌敬搭话,李世民又思量着道:“我父亲早年做千牛备身的时候,曾经得到过前隋文帝赐下的一杆大枪,拓木为杆,青铜为头,上书永安二字。
我十三岁第一次随父上阵的时候,我父亲将其赐给了我。
如今我将他赐给你,以作赏赐。”
高台上的众人听到李世民这话,齐齐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李世民如此厚赐凌敬的原因。
李世民这是想借此找回刚才丢掉的面子。
杜如晦是他的人,杜如晦丢人,他就得丢面子。
他要是不尽快找不回来,别人还不知道会怎样非议他呢。
要知道,现如今李建成在诋毁他这件事上,可是不遗余力的。
凌敬受宠若惊的躬身道:“臣只不过是小胜了一场,怎么得殿下如此厚赐呢?”
一杆青铜枪,虽然不怎么值钱,也没有铁枪、镔铁枪、陨铁枪好用,但是它先后侍奉过李渊、李世民,所蕴含的政治意义相当深厚,已经没办法用金钱去衡量它的价值了。
凌敬只是在较技场上小胜了一场而已,还当不起如此厚赐。
“我说赏赐给伱了,就赏赐给你了,怎么,你想让我食言而肥吗?”
李世民板起脸,故作不悦的喝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