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仁咬着牙没说话。
谢叔方又道:“我看的很清楚,你和你兄长在突厥人手底下过的不如意。颉利拿你们当手下驱使,对你们呼呼喝喝。
突利更过分,对待你们的态度跟对待马奴没有区别。
你和你兄长当初起事的时候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人当手下,是为了给人当马奴吗?
你看向突利的眼中,明明有恨意,为何还要匍匐在他脚下,听他驱使?”
梁洛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叔方。
他觉得他可能做错事了。
他就不该听信谢叔方的蛊惑,跑来跟谢叔方结什么善缘。
现在谢叔方明显要挟裹着他在突厥人的大营内大闹一番。
他从了,就背叛了他的兄长,他的兄长有可能会死;他不从,他有可能会死,他兄长也有可能会有危险。
谢叔方或许一直在等突厥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苇泽关的时候,也或许一直在等他的出现。
梁洛仁对手底下的心腹使了个眼色,决定弥补自己的错误。
谢叔方不等他们围上前,就退到了大帐的一侧。
一个梁洛仁的心腹猛然扑向谢叔方,被谢叔方一脚踹在了腹中,像一只虾一样跪在了地上,蜷缩在了一起,叫也不敢叫。
谢叔方笑容灿烂的盯着梁洛仁道:“梁洛仁,我可是齐王府第一统军,你手底下的这几个人可拦不住我。”
梁洛仁愤恨的咬咬牙,带着一众心腹向谢叔方扑去。
谢叔方一边退,一边道:“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带着你的人,跟着我干。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颉利,但可以告诉你。
那就是你们寄予厚望的刘黑闼,已经被我齐王府左三统军府的统军苏定方给宰了。
你们即便是攻破了苇泽关,除了劫掠一些人口、粮食、钱财以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梁洛仁大惊失色,失声道:“刘黑闼已经死了?怎么可能?”
梁洛仁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刘黑闼居然已经死了。
刘黑闼怎么可能会死?
刘黑闼怎么能死?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刘黑闼跟你们商量好了,率领三千残军在苇泽关内,配合你们攻取苇泽关。
但刘黑闼在洺州损兵折将,手上早就没有多少能人可用了。
我家殿下仅仅派遣出了一千多骑,就将刘黑闼杀的溃不成军。
就在昨夜你们攻打苇泽关的时候,我齐王府左三统军府统军追击了刘黑闼三十多里,终于将刘黑闼斩于马下。
现在,刘黑闼的脑袋就在苇泽关内放着。”
谢叔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后退,没过多久就已经绕到了大营后面,看到了梁洛仁为他准备的马。
马背上还有一袋干粮和一张弓,一壶箭,一柄突厥人惯用的弯刀。
谢叔方翻身上马,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冲着梁洛仁喝道:“梁洛仁,你已经没有考虑的时间了。看守我的那些突厥人,我一个也没有动。
你可以宰了他们,嫁祸到我头上,但我不会认。”
梁洛仁从刘黑闼的死里面回过神,盯着坐在马背上的谢叔方,愤怒到了极致,盯着谢叔方低吼,“我救你一命,你却要恩将仇报?!”
谢叔方拽紧了马缰绳,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句,“我这是在救你出火坑!”
说完这话,不等梁洛仁再开口,谢叔方催动胯下的战马,冲了出去。
梁洛仁虽然没有告诉谢叔方,突利在什么地方。
但是突利牙帐前的狼头纛却很显眼。
谢叔方见过颉利的狼头纛,也见过梁师都的狼头纛,剩下的那一个没见过的,必然是突利的狼头纛。
无论突利在不在自己的牙帐之内,谢叔方只要冲到突利的牙帐前闹一番,突厥大营也得跟着一起乱。
突利本来就已经被折腾到怒不可遏的地步上了,再闹出一场刺王杀驾的戏码。
突利要是还能安安稳稳的任由颉利关押,那就怪了。
“什么人?!”
谢叔方策马狂奔的声音,吸引到了守营的突厥人。
谢叔方弯弓搭箭,射死了一个突厥人,又快马冲到了另一个突厥人身边,一刀结束了对方的性命。
谢叔方一边收割者突厥人的性命,一边仰着头呐喊。
一开口一嘴的突厥语。
什么‘颉利要杀突利’、‘突利要杀颉利’、‘西突厥的达头可汗率军奇袭了东突厥的龙庭’之类的话,一个劲的从他嘴里往外冒。
ps:今晚就两更了,有急事要去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