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晨站在桥上,峡谷森森,固定并没有什么水,两边的山上,也草木萧瑟,这清冷的环境,更加刺激了胡铭晨的情绪。
当初,黄泥村的人要离开村子,都得经过这一条峡谷溪流,胡铭晨自己也无数次的跨越经历过。甚至,不久之前,还因为涨水,胡铭晨差点陨落在这条溪流中。
而如今,干沟这一条平时没多少水的溪流,终于有了一座桥,无论平时还是雨季,村民们终于不再担心受怕了,可以想去哪里就走着一座安稳的小桥。
这座桥虽然微弱渺小,远不如用“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来形容的长江大桥,可是对黄泥村的人来说,这就是生命之桥,这一样是天堑变通途的民生之桥。
“小晨,怎么,第一次过这座桥,很有感触是吧?”胡建强点上一支烟,陪胡铭晨站在桥上看着峡谷道。
“当然很有感触,我们黄泥村的人,对于这样一座桥盼了多少年啊。现在不但人好走,甚至车都可以过,要是几年前,那是想都不敢想。”胡铭晨感慨道。
“这还不是全得你,要不是你,这座桥也修不起来,几万块钱,村里面是压根拿不出来的,乡里面一样是拿不出来的。为了在过年前通车,大家可是不怕苦不怕累的加油干。乡亲们有干劲,可惜以前就是没有钱,买水泥,买钢筋,买,买砂石,不是你出钱,这些东西都不会有。”胡建强吐了一口烟道。
“也别只说我,你这个村主任,一样的功不可没,这一切,都是在你的组织和操作下完成的,当然,还有乡亲们的付出。”
“我既然当了村主任,那些都是本分,乡亲们也不觉得自己主动参与干是多了不起,他们反而觉得,你家出了钱,要是他们再不好好出点力,以后走这座桥都会没脸,呵呵,甚至桥修好之后,还有人建议给你家树一座功德碑呢。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问你的意思,结果你否决了。”
“树什么功德碑啊,多花钱,又没多大意义。真正的口碑在人的心里,而不会在一块石碑上。我愿意花点钱帮助修路,为大家,也为我们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让谁感德,做人做事,全凭良心,而公道自在人心。”胡铭晨道。
当时的确有不少人建议胡建强,要树立功德碑表彰一下,胡建强才打电话给胡铭晨,听铭晨一听这个意思,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
“也就是你想得通,怕是换了别人,恐怕没人提自己都会主动搞。怎么,还要看吗?家里面可都在等着你回去哦。”胡建强摇摇头道。
“啊,走吧,回家去。”胡铭晨叹了一口气,转身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胡建强跟着上车开着车回去,从桥边到进村,有很长一段,差不多近两公里是没有人家户的,而这一段,由于山势陡峭以及土层薄,也几乎没有人种。
进了村之后,那种冷清凋敝的情况才变得不在,家家户户炊烟寥寥,小孩子们房前屋后的嬉闹,甚至,已经可以听到零星的鞭炮声。
听到有汽车声,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会跑到自家门口看看。见是胡建强的车,大人都会热情的招呼两句,甚至留他吃饭。
大年三十,胡建强自然而然不可能在别人家吃饭,何况车上还有几个月没回家的胡铭晨。但是村民们的热情招呼,反映出胡建强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与地位。
通村公路的修通,已经实实在在的使得胡建强成了村里面的英雄和茶余饭后热聊的人物。
前任村主任吴蹈辉,已经完全被胡建强给比下去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将他当回事。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吴蹈辉当了那么多年的村长,黄泥村一丁点的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穷,还是不通路不通电。而胡建强一上来,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将村里通往外面的道路给打通,而且,还在干沟上修了一座桥,就凭这个功绩,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要对他竖大拇指。
“咦,这个路怎么还是从吴蹈辉家这边过啊,记得他当初不是死活不让占他家的地的吗?怎么路没有从上面走呢?”当皮卡车开到吴青家的房后面时,胡铭晨好奇的问道。
这一路上,胡铭晨就不停的在打量路两边的情况,虽然只是修了路,可是胡铭晨却觉得黄泥村好像变了样,因此扫视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吴蹈辉那龟儿子开始是不同意,为了这个,还与他兄弟吴蹈煌家大吵一架,两家差点闹翻打架,后来他们的长辈吴青出来调解。在吴青和吴蹈煌的压力和开解下,吴蹈辉总算是松口,我也是考虑尽可能的多方便村里人,所以,路最终还是从这个地方过。”胡建强解释道。
“这种人,就是自己找气受。”胡铭晨附和道。
“虽然路修走他们三家这边了,可是,吴蹈辉家和吴蹈煌两兄弟,关系还是有点僵,并没有完全和好,他们两家的儿子,又一次在山上还干起来。这一切,都是吴蹈辉那个龟儿子惹出来的,要不是他当初那样整,哪会到如今的地步啊。现在他别说在家族里,就是在他们这个组,也已经威望不剩多少了。”胡建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