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另一边,早先那两道人影上到单元楼二楼便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客厅内灯杠明亮,一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上去,后面跟着的刀疤脸站立一侧,递过一瓶开好的健力宝。
对面坐着的正是橡胶厂的方老板,他身体矮胖穿着睡袍,看模样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此刻他双腿不住打颤,低着头不敢朝对面望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顺着下巴滴到木质地板条上。
来人一坐到对面,他便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被守在一旁的平头大汉伸手按住。
缓缓抬头,方老板不禁怔住,恰好看到对面那人一抹狞笑,吓得他喉结上下打颤,感觉全身上下似乎都笼罩在极端危险之中!
“啪”的一声,那人将易拉罐扔在方经理的脚下,方老板大叫一声跪在了地上“何经理饶命啊!”
“何经理”却不作声,他身后的刀疤脸上前拿脚踩在他肩膀上道“我老板问你,为什么要举报他?”
方老板大呼冤枉“不是我,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冤枉啊,何经理!”
“你以为我老板会相信你!”刀疤脸说完脚上又加了一道力。
“先听我说完,何经理,杨真兴与我素有仇怨,前两年他还带人砸了我的工厂,想要霸占我的橡胶厂。他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举报你这个除暴安良的大英雄啊?”
刀疤脸忍不住就要笑出来,幸好没被发现,他干咳两声道“胡说!老板今晚收到秘密消息,说你早先为了在橡胶厂征地中多捞些好处,故意举报何老板杀人,以此讨好某位领导的欢心。”
“冤枉啊,何经理!”
方老板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哪个杀千刀的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他身上!这明显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何老板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重回看守所,特意过来找你,是想亲自验证一下,没想到你却还是死不悔改。不杀了你,叫我老板又何以心安?”
说完抓住他头发猛扇了两巴掌,然后掼在地板上狠狠来了两下亲密接触,接着又把他拎到沙发边上,拿过茶几上的水果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面。
守候在一旁的平头大汉跟着从另外一边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叫出声来。
方老板被掼的晕头转向,鲜血合着眼泪鼻涕齐流,他不敢叫唤也叫不出来,眨巴着眼睛一看三人都带着手套,脚上穿着雨鞋。
看来三人是早有准备,并不是有意吓唬他,这是真的要弄死他啊!
他在心里叫着撞天屈,却又无从说起,心念电转间冲着何经理连连眨眼,嘴巴“呜呜”叫着,双手在地板上使劲地拍打,那模样像极了刚受委屈的小媳妇。
何经理一挥手,刀疤脸便收了水果刀站在一侧,平头大汉适时松开捂住嘴巴的手。
方老板颤抖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想喝口水缓解一下心中的恐惧,却不小心把杯子里的水全洒在了地板上。
刀疤脸变戏法似地又拿出一瓶健力宝打开,方老板颤抖着接过说了声“谢谢”,仰着脖子喝了半罐,打了一个隔后朝三人抱歉地笑了笑。
稳住心神在心里极速思考,他明白机会只有一次。
到底是谁要迫不及待地弄死他呢?若真是被冤枉致死,得利的自然是赵副县长或者刘副县长。
这段时间一直游离在两个领导之间互为利用,可能因为没下定决心该倒向哪一边,惹恼了其中一方,才会不惜放出杀人犯,欺骗他来弄死自己。
他一死,名下的财产肯定会被想尽办法弄走,只是不知道到底会便宜谁?
唉!管他是谁,先保住命再说吧!
“何经理,两位大哥,不管你们信不信,真不是我打的举报电话,我可以向你们发誓。”
刀疤脸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方老板急忙恭敬地道谢,看这态度他觉得有戏,于是将语气尽量放慢放缓做到无比真诚的样子。
“另外,请转告你们背后那个人,该给的我一分不会少,明天我就回老家养老,永远不再回来,迁厂选地的事我决定放弃,还请三位大哥放我一条生路!”
刀疤脸正是李文冬,他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戏也不能演的太过,就打算撤退,便将水果刀扔到玻璃茶几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这下可好,吓得方老板魂不附体,跪到李文冬脚下痛哭流涕,抱着他的腿说真不是他举报的,要是不信跟他进房,房间有证据。
李文冬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听到有证据时还是激起了心中的好奇心,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人跟他走进房间,打开灯后李文冬从后面直接一脚把他揣倒在床边,防止他突然使诈。
方老板吃痛爬起来叫唤了一下,就小心翼翼地从床下拉出下午拿的那个行李箱,按下密码打开,入眼处全是满满一箱鲜红的百元大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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