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这帮人正是靠着在良古乡开设赌场发了大财,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把大家的钱回笼起来,然后交到杨真兴手里吃利息。
前前后后放在“九九会”的本钱算起来差不多就有两百多万,加上又添进去的利息怕是得有四百来万。
他是一号早上收到杨真兴遇害的消息,当时他如被五雷轰顶,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口里一直念着“完了完了!”
等到与兄弟们赶往沙场时却发现那里早已经被封,杨真兴老婆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打给公安局余副局长时还被训了几句,责怪他不听劝太过贪心。
其实余副局长心里也有口气堵的慌,他自己还有钱放那拿不到呢!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多憋屈啊这是,那他找谁说理去?
没办法,余副局长被他磨得没了脾气,最后给他支招,看能不能想办法以“债转股”的形式拍下杨真兴那几栋固定资产。
“债转股”他虽然没听过,可字面意思他能理解,就是把债务抵资产的意思。熊哥这才意识到平时的投资没有白费,关键的时候总有人会罩着你,这种感觉真他娘的爽!
包袱放下之后心中便轻松了下来,约着兄弟们结伴上到县里来开始打起了彩票的主意。
在赌场混迹多年的他明白一个道理,但凡是东家做庄的赌局就没有不做假的!而彩票发行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场全民参与的合法“大赌局”。
嘿!反正有人罩着你,那就闹一闹呗,总归有人收场!熊哥在心里如是想着。
气温逐渐升高,台下人群开始起哄,质疑彩票销售方的不公正,凭什么收起来又没有人抢?
看着一脸笑意的主持人熊哥有点发懵:“开玩笑呢是吧?不在这里面难道你们真的做假?五张一等奖根本就没放进去?”
主持人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缓缓道:“说到这里呢,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谈谈广大彩迷朋友的购彩习惯。我们的彩民朋友呢,有的喜欢把彩票买回去藏起来,然后留到晚上再刮,躲在被窝刮,甚至上厕所的时候刮!”
台下顿时响起了哄笑声,那种紧张压迫感随之消失。
“还有的呢,买回去可能因为某些原因突然就忘记了,不记得丢在哪里了,所以……”
“所以那个丢掉的彩票有可能中到奖了,却又不见了?”
李文冬隐约认得台下接话的大汉正是那天去军师家要“掏家伙”的人,好像是叫二毛。
“对,回答正确!所以我说那剩下的五张未必全在这六万张里面,有的可能被丢了扔厕所里了,而有的或许正在赶来领奖的路上!”
“你这家伙,吃饱了撑着是吧,要你搭嘴?”
虽然说有这种可能,不过熊哥既然站到台上来了,自然不甘心就这样下去。
“哪会有这么巧,就是你编出来骗人的。”
“是啊,也许没那么巧也说不定,你如果还想继续包下剩下的六万张彩票,可以拿现金或者转账都可以,但请不要为难我们的售票员!”
“这……”
三言两语之下熊哥打起退堂鼓来,正想寻个什么台阶下,忽然看到那个手下涌到舞台边,翻身跃了上来。
“熊哥,那边有个骑自行车的哥们托我带话,他说主持人最早对你说的那句(逗比),是北方那边骂人的方言,意思是有爹生没爹养的傻逼!这人真够意思,他要不说我还真猜不出来呢!”
完了还拍了拍熊哥手中的话筒:“唉?这玩意回声还挺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