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自家师兄一眼,冯阳会意,抽出长剑,缓缓走出产妇。
客厅里漆黑一片,鸦雀无声,仿佛刚刚的尖叫声都是一场幻觉。
冯阳谨慎地在产房门口贴了一道符箓,随后摸黑找到开关,然后摁下。
白炽灯照耀下的场景惊呆了冯阳,只见遍地都是蛇,死的活的都有。
整个客厅仿佛就是蛇窟,倒下的人被蛇群迅速包围,没一会儿就只剩一具森森白骨。
“这是捅了蛇窝了吗?”
冯阳一时间有些懵,这玩意可不好搞,狐黄白柳灰可是东北五大仙,沾上就缠不清了。
他做扶乩人这几年倒也不是没处理过五大仙的诡异事件,但是基本上就是小仇小怨,立个牌位上香供奉一下就行了。
这郭家的场面他是前所未见,估摸着仇怨不浅,否则不可能下手这么狠。
冯阳小心翼翼地沿着空地往阳台走去,想要先封上窗户,否则不出半个小时这里就真成蛇窟了。
他满头大汗好不容易走到阳台,刚关了窗户贴上符箓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群蛇正直直地注视着自己。
冯阳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内心狂喊师兄救我!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祈求,产房门缓缓打开,浑身是血的程润年拎着一个黑色包裹走了出来。
群蛇听到动静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转移到那个黑色的包裹上。
“嘶~”
只见一条红花长蛇从一具尸体上盘旋而下,群蛇见状立马为其让路。
这条红花蛇拖着长长的身躯游曳到程润年面前,立起上身,吐着红色的蛇信,似乎在与程润年协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冯阳好像看到自家师兄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随即又消失不见。
随后程润年的动作令冯阳大吃一惊,他居然把那个黑色包裹放在了地上,任由群蛇将其转移。
蛇潮就这样褪去了,只剩满地尸骨和蛇的尸体。
“师兄,你为什么要把那个蛇胎交给这群蛇?”
冯阳有些愤怒,他们怎么说都是扶乩人,怎么能做这种牟利的事情?
程润年拿出手绢安静的擦拭着脸上的鲜血,随即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不交给他们还能给谁?你敢收蛇胎吗?”
这嘲讽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师兄平时的作风。
“师兄你怎么了?是伤到哪里了吗?”
冯阳关切的问道。
程润年毫不客气地拨开了他的手,嗤笑道:“师父还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找了你这么个废物来继承衣钵。”
冯阳听的是一头雾水,他喃喃道:“师兄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一记手刀,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失去意识之前冯阳好像听到师兄和另一个人的交谈声。
“怎么不杀了他?”
“没必要,一个废物而已。”
“呵呵,你不会是”
冯阳很想打起精神接着听下去,但是身体发出的强制性关机的信息更强大。
他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耳边是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