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和安民众都视他为神灵,为信仰,别看现在很多人明里暗里吐槽他,还在道信上发帖抱怨。
但只要春和一声命下,整个和安城绝对会立即凝成一个坚固的拳头,为了春和死不旋踵,步履不停!
就像现在,若是春和说要发兵,那城主府直辖的那么多委办,一百零八坊,还有一些民间组织还有个人,绝对会义无反顾地修整戈矛。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无虞统领!”已经急的秀眉生汗的长琴带着哭腔对着虚空某处大喊,“你就这般看着,无动于衷吗?!”
随着长琴的话,虚空如波纹泛滥,无虞的身影浮现,他看了看长琴,然后对着春和行礼,缓缓开口,“我只听从城主命令,城主若战,那便战!”
长琴大怒,猛然伸出手指指着无虞,但嘴唇哆嗦片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长琴真的哭了出来,清泪满腮,“石落副统领,这就是你们侍卫处的最终意见吗?”
“唉……”随着一声叹息,石落的身影也渐渐显露出来,“长琴总管,我知道考虑周密详实,我也认同当下不宜出战的分析。”
听到石落如此讲,长琴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只是静静地看着石落。
果然,石落还有后话。
“可是,长琴总管,有些事情不是这样算的。”
“那该怎么算?”长琴的声音有些沙哑。
“从和安死气沉落、高层酒肉腥臭、底层饿殍白骨、异族草芥灰木来算,从十八城联军已然破城,和安血流漂杵、以泽量尸来算,从小墨净土横扫无忌,和安天地除名,世间不存来算。”石落的声音最初沉沉,到最后如金石交击,“若是没有城主,我们都是死了的人,可现在我们压的十八城跪地求饶,打的小墨净土俯首称臣,北海剑门厉害又如何?背靠清霜剑派又如何?”
“没有我和安城荡平不了的敌人!”
石落周围能量涌动,金光灿灿,其声音竟与大道和鸣,绕梁不止。
“说得好!”无虞叫好,“不愧是有文化的人,像我这样花钱买进城主府的都搞不来这些词。”
长琴狠狠剜了无虞一眼。
无虞沉声道,“好就是好,我的确说不出这样的话。”
长琴直接被气乐,她要表达的是这些吗?
“石落副统领,我且问你,你真的有把握打败清霜剑派,捍卫和安城荣耀威严吗?”长琴逼视着石落,“说实话!”
在长琴的逼视下,石落面色淡淡,“长琴总管,我想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嗯?”
“我的意思是我们和安城不怕死!就算全军覆没在北海剑门手下,也不过是把之前就该走的鬼门关走上一遭。”石落看着长琴认真道。
长琴再次气的直哆嗦,“是!你们不怕死!但你们想过城主吗?城主耗尽资源,把该你们的不该给你们的全部舍出,难道你们就是这般报答城主大恩的吗?”
石落一下子沉默。
“我看城主就是养了一群白眼狼!”长琴气犹不平,“若是城主拿着一干资源,别说在东荒,就算去到中州,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但现在他却要为你们每日担惊受怕,现在你还要他去赌命,他凭什么去赌命?就凭他好欺负吗?”
说着说着,长琴的眼泪唰唰流淌,“今日,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想要城主去送死,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长琴总管……”石落张口欲言。
“怎么?石落副统领要调集侍卫乱刀砍死我吗?”长琴冷道。
石落摊手,一脸无奈,“长琴总管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敢有此想法?就算退一万步我真的作此想,那些侍卫也不会听从我的,以下犯上,他们会先枭了我的脑袋!我是想说,长琴总管过于多想,我们并没有拿城主性命开玩笑的打算,其他人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但城主府所有侍卫早就把性命卖给了城主,在我们没有死绝前,城主绝对不会被伤到一根汗毛,这点还请长琴总管务必相信。”
“哼!”长琴声音更加冷冷,“说得倒是好听,但你这些话也就能哄哄那些小女生,放到我这里却不好使,你说的那么多,看似忠心大表,但实际上还不是想拱着城主发兵与北海剑门交战。”
“长琴总管……”
石落刚想解释,春和却打断了他,“都不要说了。”
石落、长琴、无虞还有那名反安军武者都看着春和,此时的春和一脸笑意,如春风拂面,“站着死和跪着生这两个选择一直困扰着我,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选择哪个,或者说我的选择经常转换,但此时此刻,我选择,站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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