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一座府邸大厅内。
戚苍青倚靠着窗边的墙壁,目光出神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葵邪正拿出一张手帕专心的擦拭着一根根尖细的银针。
李拾舟没个正型的瘫坐在座椅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向坐在主位的玉凰心问道:
“殿下,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聊的,我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玉凰心没有在意李拾舟那吊儿郎当的态度,直接开口道:
“目前没有人监视我们,说说你们的发现。”
戚苍青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雨葵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李拾舟的坐姿端正了一些,虽然还是很散漫。
“此地有一个阵法,很强。”戚苍青沉声道。
“这里的人也很强,我遇到了一个老怪物,对于他的身份有一些猜测,但这并不影响大局。”雨葵邪淡淡道。
“话说大局是什么,我只觉得这里真危险呢,某种意义上已经不输东边和西边了。”李拾舟揉了揉眼睛,随即深深看了玉凰心一眼道。
“秦凡应该是无忧山庄庄主吧,他怎么不将我们安排到无忧山庄见面呢,这个疑点我可不相信你没有想过。”
玉凰心回答道:
“我想过,甚至也知道答案,但你不会想知道的,因为你应该很清楚过盛的好奇心有多危险。”
“这样啊,那还真可怕呢。”李拾舟轻叹了口气,然后小声嘟囔道,“果然你与他之间还是有些小秘密呢,否则刚刚也不至于支开我们。
要知道之前交易整个赤袍军的事情都不避讳我们,可想而知后面你二人交谈的秘密有多么重要了。
哎哎哎,看样我们还算不上自己人呢,真为雨大督主表示可悲。”
此刻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他,毕竟无论他的声音多小,也不可能瞒过距离这么近的三人,况且李拾舟的这番话本就有意让所有人听到。
“秦凡要见你。”对这意有所指的挑拨之言,玉凰心就好似一丝都没有察觉到,她平静的说道,“是燕狂山的事情,他需要你的帮助。
而我适当的附送了他一些情报,是关于你的。”
李拾舟那充满玩味的目光原本在玉凰心和雨葵邪之间来回徘徊,但听到此言后,却停在了玉凰心的身上。
“一些情报?”
“对,其实你也察觉到了,在场四人中,除了我之外,秦凡最关注的就是你。”
“我一個纨绔”
“够了,拙劣的表演到此为止,明日午时,还是山腰处的小亭,他会等你。”随即玉凰心直接起身离开。
等到她走出大厅后,雨葵邪也缓缓站起来说道:
“小侯爷,以殿下的身份和地位,她并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什么,即使伱是她的盟友之一。”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很平静,这一路上都是如此,比起时而走神的戚苍青,他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
下一秒其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喂喂喂,老戚,你就不好奇吗?”李拾舟摊开双手无奈道。
戚苍青先是闭上双目,一股强横的精神力将整个大厅笼罩后,才开口道:
“第一次交涉,失败了。”
李拾舟的眉头微微皱起:“跟着你的应该是那个最容易被套出话的男人吧。”
“是,但就算确认了项伯淮死于他们之手也没用,他们不会承认的,而且他们知道最近天剑门内部发生的事情。”戚苍青回答道。
“这样啊。”李拾舟沉默片刻道,“看样还是要找正主,老戚,你明日陪我去与那位秦庄主见一面,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总感觉气势会弱上不少。”
这后一句本是个客套话,但戚苍青却很认真的答道。
“他的气势很强,我现在相信他碾压数十万凶兽的事情为真。”
“很强?”李拾舟回想起秦凡那平易近人的气度,以及能影响到他的亲和力,随即他明白了戚苍青言语中的真正含义。
这本就是另一种气势强大的表现,非是一定要体现出绝对的霸道和王道。
现在仔细想来,今日的交谈中,无论是玉凰心还是自己,气场都被对方给盖住了。
“但他如果真的这么强的话,何必要扮出一副病弱的样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相信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或许他确实很强,但绝对没有突破到我们无法理解的那个高度。”
李拾舟想了想后,语气肯定的说道。
“那要试探一下吗?”戚苍青问道。
李拾舟摇了摇头:
“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别这么放肆了,如果秦凡真的了解最近天剑门内部的一些情况,那么他就可以让我的死亡影响降到最低。
当然了这也无法避免的会给如今站在风头浪尖上的他带来很多很多的麻烦。”
戚苍青的神情有些意外,因为按照李拾舟一贯的赌徒心态,他此刻不该退缩才对。
李拾舟深深看了戚苍青一眼道:
“别忘了我过去孤注一掷时,面对的都是些不断后退的老家伙。
可秦凡很年轻,我必须要计算到他也会无所顾忌的疯狂一把的可能性。
毕竟之前我已经吃过亏了。”
说到这李拾舟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于皇朝中心已经建立起极大优势的他,其实本不需要分心插手天剑门的一些事情。
但因为一场赌局他输了,输了就要认,为此他只能暂离玄皇域,特别是在当下,那位赢了他的人还在皇城搅风搅雨的时候,他是不能回去的。
“羽苍渺总感觉碰上了一个与他相似的怪物。”李拾舟下意识握紧右拳道。
“相似?”戚苍青有些不解,毕竟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比起羽苍渺时而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秦凡简直温柔到爆表的好吧。
“你不懂,与其中一人多次接触过,就能发现二者的某个相同点,那是一种藏于骨子里的高高在上的傲慢,也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对自信。”
说完这一句后,李拾舟也起身向外走去,他需要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利用保下燕狂山这个条件,从而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随即空荡荡的大厅里只留下戚苍青,他再次看向窗外,口中低声呢喃道:
“那个跟在秦凡身旁的面具人应该也是个用剑的好手,有些熟悉的步伐体态包括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总感觉他与我天剑门有些渊源。
是我想的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