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福了福身子，姿态优雅。

没有女子拒绝得了他和他送上的花，除了苏悦灵。

“我不喜欢这玫瑰，我更想要金桂簪子。”苏悦灵脱口而出。

沈文复愣了一下，说道：“那我下回送你金桂簪子？”

她目光落在沈文复身上，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头脑深处那道影子越来越清晰，她问道：“你会写吗？”

“你会说睡前故事吗？”

“你会写一千字的赋文夸我吗？”

面前俊美的男子一脸懵逼，他这茫然的表情，反而比刚才刻意表现出来的优雅要更真实一点。

不一样。

虽然沈文复和他有点像，但并不是同一个人。他永远比不上她记忆中的男子。不仅是他，谁也比不上。

苏悦灵见到他这样，反而笑了，这是她今天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朝霞一般绚烂。

“我不要你送的。”

“我已经有了我的簪子。”

“送我的那个人，长得比你还好看。他轮廓和你有点像，但他眼睛生得比你好，哪里都比你好。”

“他是我的男朋友。”

在这一瞬，她终于想起来了，想起了被她忘记的那个人。

“他叫元随君。”

他的脸栩栩如生，如此清晰。她之前，怎么就忘记他了呢？

张晴惊呆了，“等等，灵灵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在哪里？怎么不带回家里瞧瞧？”

比沈文复还好看，她完全想象不出来。

苏悦灵嘴角翘了翘。

那当然是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眼前的画面像是被打碎了的镜子一样，一寸寸破灭，化作一块块碎片。

碎片里闪烁着不同的脸，全都是现代她认识的人，代表着她在现代的羁绊。

苏悦灵的世界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不知道过去多久，这片黑暗裂开了一条缝隙，眼光艰难地挤了进来。

适应了黑暗后，她对于这阳光反而有些不适，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眼泪。

她艰难地睁开眼，朦朦胧胧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她看到了坐在她床头的元随君，比起记忆中气定神闲的样子，现在的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那双清泉般的眼睛甚至还出现了红血丝。

苏悦灵一张口，发现声音都嘶哑了，“你是不是好几天没睡了？”

元随君愣了一下，眼角泛起了红色，“没有，我刚才才睡了一觉。”

骗人！

他就算熬夜都不至于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轻轻的叹息从她嘴里溢出，脑子依旧是一片浆糊的苏悦灵不自觉便说出了心里话。

“你的征途应该是整个大夏，你不该为我停下脚步的。”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