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蒙晃将军侍卫刘旺运,押解幽渭俘虏樊子修,携家眷上殿,朝见我圣主陛下!”
喊罢眼睛看着秋忘川,示意他低头上殿,秋忘川此时就当没看到他的示意一样,押着樊子修昂首阔步向大殿内走去,楚听雨和文艾艾紧随其后,把郑贯急得直冒冷汗,进殿仰面视君乃是大罪一桩,心下直后悔没有提前与他们知会一声,他本以为秋忘川这人礼数周全,谈吐稳重,这些礼节心中都应该有数,没想到他会像愣头青一样就闯了进去。
云生大殿之上,文武官员两旁站立,正对面金龙宝椅上,京阳帝云庆稳坐当中,旁边立着一老僧,正是那国师三知。
秋忘川四人入得殿来,立而不跪,都是昂首直立,一言不发。文武官员嘁嘁声起,交头接耳,都是在对他们这无礼大胆的举动品头论足。
文官中站出一人,当朝礼部尚书华林启,呵斥道
“朝见我主圣上,还不下跪三拜九叩,哪里来的山野草民,王家礼法也不懂吗?小小侍从,就不怕杀头吗?”
秋忘川正愁没话头,这就出来了一只出头鸟。他呵呵两声,说道
“敢问这位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官员,你是哪位啊?”
华林启没成想他出口便伤人,憋得脸色通红,竟被他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支支吾吾半天才喊道
“放肆!!!”
殿上和华林启平日不和的有些官员,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来,自觉不妥,赶紧轻轻咳了两声,假装是在清嗓子,华林启怎会听不出?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
龙座之上云庆帝也有些诧异,心道这侍从连官品都谈不上,胆量却是不小,虽然冲撞当朝官员,倒也没有过于恼怒于他,都说本事大的人也会有些脾气,看来不假。
云庆道
“罢了,想来你们初次上朝,又有擒敌之功,免去一切繁文缛节,不必计较。”
秋忘川道
“谢陛下如此宽仁大度,果然是天子气量,不是一些只会狐假虎威的虚伪之辈所能及的。”
华林启听他还在指桑骂槐,当下想发怒又不敢,皇上已经发话免去礼节,他又怎敢逆上行事?只好忍气吞声,默默退回班列当中,低头不语。
秋忘川道
“陛下,这幽渭谋士诡计多端,一路上我审讯于他,发现他藏有一个大秘密,是关于京阳龙脉之事,只不过他一直不肯开口言明,到后来再问,他只说要用这个秘密来保命,只能说于京阳皇帝得知,下官实在是撬不开他的嘴巴,请恕下官无能。”
龙脉二字一出,朝中皆尽哗然,京阳一直有龙脉传说,不过不是本朝龙脉,而是祁汉朝几百年江山时便拥有,听说龙脉绵延数百里,里面奇珍异宝无数,甚至还有神兵利刃,上古兵书,得之就会使王朝变得异常强大。这传说已久,真假不知,但一直都在暗中被议论不断,今日突然被秋忘川当众提起,不由得在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
京阳帝云庆也是目光一凛,龙脉之事流传已久,他知道那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因为秋寒山在世的时候,有一次与他提起过。他当时再想仔细打听,可秋寒山似乎知道自己不应多讲,后来他再如何想打探,也始终再也没能得到任何线索。
云庆向三知看了一眼,三知大师心领神会,飘然走下台阶,来到樊子修面前,见樊子修被牛筋绳索捆绑得结实非常,伸手一拂,便知他周身几大要穴被封,完全用不出真气内力,又看了看秋忘川,见他神色如常,无任何异样,于是转回身走到龙座之前,向云庆帝点了点头,站在了一旁。
云庆见三知已经检查过,并无危险,于是说道
“那幽渭谋士,你有何话想与朕讲,近得前来,说来我听。”
樊子修缓慢向台阶上行走,慢慢走到云庆帝面前,眼睛看了看三知,三知见皇上示意他退下,于是身形一闪,隐退无踪。
樊子修见左右无人,嘴唇微动,云庆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得示意他再往前来,樊子修走到离云庆帝几尺的距离,云庆这次听清了,他说的是
“我来取你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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