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史副局长的亲儿子,自己一个扛着两拐的学警哪敢触其虎威。
其余几名狱警也将担忧放进了肚子里,县官不如现管,虽然这段时间上头整风整的厉害,但就连资格极老的胡干部都发了话,他们再要叽叽歪歪那就是不识趣儿了。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外牢的犯人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这些家伙是被判拘役的留所服刑犯人,坐牢时常一般不会超过6个月。
基本上自身的案件也都定了性,不会出现串供或对外传递消息等现象。
所以由他们在各个监区内干杂活是最合适不过的,平常打个饭,帮干部跑个腿更是常事。
在看守所的犯人除了嘴馋之外,行动范围也受到极大的限制,所以打杂这份没报酬的兼差绝对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美其名曰选拔的外劳犯人都是个人操守以及行为良好的,其实就是塞了钱,或者找上级领导打过了招呼。
昨晚的动静闹得太大,这些外劳犯在二楼就听见了,大声询问也没人应答。
抓肝挠心了一整夜,终于找到机会下楼瞧热闹。
两名穿着黄色小马甲的外劳犯在三监区办公室跟昏昏欲睡值了夜班的干部打个招呼,这就拿着拖把扫帚装模作样的去清扫监区走廊。
一顿磨洋工终于凑到13号囚室门口,透过铁栏杆却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就见木板榻榻米上此刻正斜靠着个人,手中拿着一本武侠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
嘴里则是叼着在看守所内象征身份的软中华,吧嗒吧嗒抽个不停。
而原本这间囚室的扛把子索额图大哥却是鼻青脸肿的蹲在过道上,双手还抱着头,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似乎硬挺了一夜。
比这更让人吃惊的则是其余犯人了,此时全都缩在榻榻米后方的厕所处。
那里只有不到两个平方的空间,十几名汉子人贴人站在一起,挤的水泄不通。
两名外牢对视一眼,话都不敢问,撒丫子跑了。
这边的张承武则将手中的神雕侠侣抛给索额图,抬着眼皮道:“既然都是拉土方的,就算是同道中人,老索你以后可不能再欺负新人了啊。”
“是是,张哥,咱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原来您就是威哥的新老大,我索额图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牢头狱霸索额图一脸谦恭的回应道。
这还真是巧了,昨晚张承武大开杀戒,将一帮囚犯打的落花流水。
之后便抢占了他们的宵夜,然后一个个问案,先从那个瘦猴开始问起,对方外号正是皮猴,老犯子了。
每年都会因为小偷小摸进来,为人圆滑,家里也打钱,所以经常当牢头的小弟,帮忙管事。
至于索额图则是城东的混子,手底下带着一帮黑保安,罩着酒吧一条街的场子。
除此之外,也有几台没手续的渣土车,平日里拉点沙子石头,干点强买强卖的活儿。
混的不错,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跟张承武也算半拉同行。
两人正说着,走到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胡干部衣衫不整的冲了过来,看了眼囚室内的情况,咆哮道:“怎么回事?索额图你干嘛蹲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