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人去祖母那里了,”郁知之说道,“这么多年没见,自然是有话要说的。”
郁江月问:“那你怎么不去?”
郁知之道:“这老太太一直对我娶你嫂子有意见呢,去了也说不了什么好听的,倒让人心烦。”
郁江月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码事。
傅氏坐在郁知之对面不说话,只是自己喝着茶。
“三妹呢?”郁知之问。
“珠珠也在跟朋友玩呢,我让金蛾通知去了,估计一会才能到。”郁江月说完后继续喝茶,一口饮尽。
“待会儿估计是要两房聚到一块吃午饭的,先收拾收拾,看你灰头土脸的,换件衣服吧。”傅氏走过来,拉着郁知之去换衣了。
到了中午,两房聚在老夫人屋里,人不多,有是一家人,也就干脆没有男女分席,围住圆桌坐。
但坐在一块反而没有很和谐。二太太张氏跟女儿坐着跟木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老太太也是如此,偶尔说一句关系孩子的话都显得格外尴尬,压根没有气氛。
大房一家里郁将军坐老太太身边,偶尔跟老太太说一句,剩下都是跟身边的夫人说话夹菜。夫人旁边是小女儿,小女儿旁边是郁行之。
郁江月坐在郁知之跟郁知之中间,郁知之旁边是大奶奶傅氏。
大房里是夫妻甜蜜,兄友弟恭,一派融洽,倒是无需与人诉什么分离之后的思念。
午饭草草吃完后,一家人午睡完,就立马一到去了王府上拜见。
王老夫人刚睡醒,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见眼前是朝思暮想二十年的女儿,竟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抱着女儿哇的哭了出来。
王若蘅也放下了在郁府的高冷范,眼中含泪,轻拍母亲的背,轻声道:“娘……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嘛……”
两人哭在一起,哭了好久。
郁琛跟王若华少时交好,自从郁家坚守南阳后也见面寥寥,二十年后再聚首,实在是物是人非,感慨颇多。
“我这次进金陵可是付出良多啊,”郁琛喝着好友倒的酒,似有所指,“各世家今年都有遭灾,要了我三百万石粮食,才放我回金陵呢。”
“喝你的酒吧。”王若华笑。
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郁家在北方征战许久,实在是无人支援,难以支撑了,再征兵是需要在南方征了。
而南方又都在世家手里,过各种关都要世家说了算。此次进金陵的过路费就是那三百万石粮食。
“遭灾严重啊,我王家手下,至少一个郡,可以说是颗粒无收,这才需要妹夫你帮忙。”王若华继续给他倒酒。
“可我也有二十万的兵要喂,这实在是难以支撑。”郁琛道。
“你一个土皇帝,说什么没粮?”王若华戳破他的谎言,“今年秋天北方数郡俱是丰收,我没说错吧?你把陈粮混上一块送过来,还能让战士们吃点新粮。我们这里可是没收粮,下次再收又是明年快夏天了,那点余粮将就也难……”
“行行行,你们说的有理。”郁琛叹了口气,跟王若华碰杯,道,“反正好歹是回来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