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冷落金使(2 / 2)

故此,马政遂在李善庆到达汴京的第九日,来到皇家驿站,拜访了李善庆。

一连八天都没人理睬,到第九天了,马政才来拜会自己,对此,李善庆心里甚是恼怒,免不了发了阵牢骚,然后向马政提出,要面见贵国大皇帝。

其实,在李善庆随同马政前来大宋汴京前,完颜阿骨打给李善庆有过详细安排。完颜阿骨打特意对李善庆说“你随宋国马政前往南朝,见到宋国大皇帝或朝中大臣,要恭敬相待,切不可托大。他们若要联盟,当本着公平原则处理。他们所求之事,无非是幽燕十六州而已。关于那地方,本就是他们的,你可以应允,将来谁打下来算谁的。你此番去,在联盟之事上,要好好相谈,最好是能有个结果。”

李善庆点头称是,表示一定和宋国皇帝或大臣好好说说这事,力促联盟成功。令李善庆没想到的是,千里迢迢跑到金国提议联盟的宋国,在他来宋国都城东京都日了,宋国皇帝并未召见自己,也没有重要大臣来商议联盟之事,甚至连前往俺国提议联盟之事的马政也不见露面了,这如何不使李善庆恼怒?!所以在马政来看自己时,李善庆发了阵牢骚,然后就提出见徽宗皇帝的意见。

马政乃卑微小官,没有授权,如何能决定如此重大的事情?于是,马政陪着笑,安抚李善庆道“李兄稍安勿躁,耐心等待,联盟之事,终是会有结果的。至于李兄请求觐见俺朝圣上的事,实不瞒李兄说,小弟官职卑微,难以决定如此重大的事情,还望李兄见谅。”

李善庆闻言道“如此说来,俺对你国在是否联盟上,持怀疑态度。马兄亲往俺国,首倡联盟,俺国大皇帝特派俺来落实此事是否属实,结果俺来了已九日了,并未得到你国皇帝召见,也无大臣前来商议此事,不知你国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俺要求见你国皇帝或重要大臣;否则,俺便回国,向俺国大皇帝禀报。”

马政只是一个劲地赔笑赔话,只是不停询问李善庆生活如何,是否吃得习惯,有不周到的地方,如有不便之处,尽管说,俺安排解决等等,却绝口不说联盟之事。马政越是如此,李善庆心里越是焦躁,几次说到联盟之事,皆被马政用闲话给搅扰过去了。

马正和李善庆寒暄了半日,告辞离去。

李善庆没得到任何结果,心里便更加烦恼。李善庆心想,俺国大皇帝派俺来办理金宋联盟之事,俺在宋国待上十天半月,毫无结果,回去后如何向大皇帝交代!不行,俺不能这样傻等着,俺得主动点,前去拜访他国枢密使童贯、宰相蔡京等人,一定要向他们要个态度,这样,俺也好在回去后给大皇帝交差。

如此想着,李善庆便准备行动,要分头拜访童贯、蔡京等人。

正当李善庆准备拜访童贯、蔡京等人时,马政突然又来了,告诉李善庆,朝廷枢密使、检校太尉童贯要接见他。李善庆得报,大喜,急催着马政,要去见童贯。马政遂带着李善庆,前往童贯府邸,来拜见童贯。

李善庆来到童贯府上,与童贯见了礼。依照完颜阿骨打的授意,李善庆对童贯态度甚恭,说了一些无限崇拜之类的话,把童贯给捧得飘飘然后,才询问起金宋联盟之事。

李善庆道“太尉在上,马大夫乃贵国武义大夫,前些日亲往我国,拜见了我国大皇帝,言说贵国欲与我国联盟,共同克辽。我国大皇帝因贵国有此愿景,故派我随马大夫前来,以核实相关情况。童太尉在上,我受我国大皇帝委派,特向您核实,你国武义大夫马政所言联盟之事,是否当真?是否是你国朝廷的意见?”

童贯转头看了看一侧坐着的马政,又转头看向李善庆,说道“此事当真。马政乃我朝武义大夫,是受我朝指派出使你国的,马政所言联盟之事,代表着我国朝廷意见,这个毋庸置疑。”

马政也冲李善庆点头。

李善庆得到童贯肯定的答复后,说道“即使如此,你国当拿出具体方案,我们好进行商谈,然后回报我国大皇帝,以此确定是否结盟。不知你国是出于何种考量,缘何在本使前来贵国近十日内,并无任何动静?”

童贯答复道“前番我朝政务繁多,一时顾不上此事。现在本官刚得空闲,故此召你来见面,以商讨此事。关于联盟之事,你可讲明你国方案,便于我国研判。当然,这事也非我一人主持,你也可拜访我朝宰相蔡太师、太傅王学士。”

李善庆闻言,心里不平,心想,从童贯的这番言语来看,宋国并没有具体的方案,既然如此,又因何派出使臣,前往俺国,提议联盟之事?难不成是在试探俺国?

如此想着,李善庆便说道“童太尉,金宋两国联盟,乃是你国先派马大夫至我国提起的,是你国主动要求和我国联盟,现今却如何让我国先拿方案?实告童太尉,因为此前,我国并不知你国有与我国结盟之意,所以,我国并无具体的结盟方案。”

原本,李善庆想告诉童贯金国大皇帝完颜阿骨打的意见,即南北夹击契丹,共同灭辽;至于幽燕十六州疆域,将来金宋两国,谁打下来算谁的。因为童贯意意思思的,并没有一句关于结盟的具体内容,故此,李善庆也未将他国的意思告诉童贯。

童惯见李善庆要宋金结盟的具体方案,遂看了下马政,说道“我现在尚有要事处理,马大夫你等送金使归驿馆去,让驿馆好生接待,不得怠慢。至于具体联合克辽之事,本官抽空,再与金使相商。”

马政闻言,遂站起身来。

李善庆见状,无奈,只得起身告辞。

回到驿馆,李善庆心里甚是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