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位置？”郑磊随手接过战报，目光集中在地形沙盘上。

“就在海门，距离我们的防御工事，不过一江之隔。”黄正方将一面没有记号的白色旗子插在沙盘上。

当不明确敌军是谁是，用空白旗子代替。

“有没有敌人的情报？”郑磊点点头，夸江作战，对他们不利，革命军本就在修补放弃江北，将战线拉过来。

“侦察兵报告，我方西北方向有北洋一部，日军一部，其中，发现了冯华甫的帅旗，应该是第一军指挥部。”

“我们猜测，随第一军司令部一起行动的，应该是第二或第三镇的一部分。”

“日军方面，只能确认有第三师团的一部，第七师团到那儿了，尚没有明确消息。”

黄正方说道。

“第八师团，还有第五镇，在哪儿？”郑磊问道。

“第五镇前天在徐州露过面，第八师团正赶往金陵方向，最后一次露头，是在三天前，出现在泰州，之后就没消息了。”黄正方无奈，情报更新很缓慢。

这就是战争迷雾，人的行为是极为复杂的，指挥官也是人，采取什么样的战术，是不可控的。

不同的战术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例如全力进攻和防守反击时或迂回进攻的兵力调动、兵力分配。

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的战役，在某一范围内，军队和物资来回调动，各种真的假的消息流传，就会导致战争迷雾。

“我不明白，敌人磨磨蹭蹭的，是什么意思？”郑磊倒没觉得有多大问题，只是默默计算了一下。

青帝国方向，在正面已经集结完成了至少两个师的部队，却没有发起任何值得一提的进攻行动。

还有两个师下落不明，可能在行军中，也可能在某处潜伏了下来。

“越拖对我们越有利，反正时间站在我们这边，青帝国朝廷已经开始抓富户取钱了，拖上几个月，敌人极有可能不战自溃。”黄正方说了句玩笑话——也是大实话。

“报告，联合指挥部加密急电。”

黄正方接过电报，坐下开始翻译。

联合指挥部的加密密码只有少数几个人有。

首先排除无意义的干扰信息，然后逐字逐句翻译。

译着译着，黄正方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郑磊。

“怎么了？”郑磊心中一沉。

“第八师团……找到了！在泰州！”

黄正方咽了口唾沫。

“十三日晚，第八师团过泰州，十四日，本该离开泰州的第八师团封锁了泰州，切断了内外联络，对城内实施了抢劫。”

“之后，第八师团向城内放了一把火，伤亡……不详。”

“为什么？没道理！”郑磊拿过电报，电报直翻译了一半。

“它停在那儿干什么？那是青帝国控制的城市，就不怕盟友背刺吗？”郑磊想不通。

“联合指挥部命令！”黄正方吸了口气，沉声道。

“指挥部命我部务必全歼第八师团，将日军俘虏全部送往泰国，近卫第二师已经登船，将作为我军后卫，让我们放开手脚。”

“我军所有武器解禁，务必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并给予日军最大杀伤，不可放跑一个。”

“一九一一年一月十六日。”

黄正方对着电文，边翻译边说。

“报告！”

郑磊还没回过神，门外传来大声报告声。

“进来！”郑磊将电文收好才说道。

“总参谋部来电，我部更名为陆军第一军，并近卫第二师，空军第一侦查大队、第一轰炸机大队，调由我部指挥。”

“另外，总参谋长来电，让我们酌情使用武器，保密价格较高的武器，使用时要保证祛除泄密的可能性。”

“知道了。”郑磊挥了挥手。

等房间中又只剩郑磊和黄正方二人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原本没有名分，只是以雇佣兵出征的南华军队，更名为陆军第一军了。

这个更名，是南华更改的，不是革命军改的。

“别那么凝重，笑一笑，你这一下子就成了军级参谋长，不知道甩了你同期多大一截，升官是好事。”郑磊突然笑道。

“司令，有眉目了？”黄正方在想如何才能全歼第八师团，想不到办法才这么凝重。

毕竟，第八师团上下一万多人，打不过人家还不会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