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独孤不求缓步而来,深深一礼。
李岱原本就有些不大舒服,看到独孤不求就更不舒服了,却也不做在表面上,温和地道“是正之啊,这么早,有事寻我?”
说完,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眼泪鼻涕一起来。
“失礼了。”他用帕子捂住口鼻,背过身收拾一回才转过身来,微笑“何事?”
独孤不求道“下官为了杜清檀而来。”
李岱略微思考片刻,请他入内“进去说。”
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寒暄几句,独孤不求直入主题。
“下官今日过来,是想向殿下讨个人情。”
李岱明知他是为了杜清檀,只装作不明白,轻笑道“我无权无势,不知能够帮上正之什么忙啊?”
“杜清檀这几日生了病,高热不退,昨夜方才稍好了些。她从前身体就不大好,后来虽然经过调养痊愈了,始终底子有损,不宜太过劳累。”
独孤不求一揖到地“为了不耽搁入宫侍奉圣人,还请殿下恩准她在入宫之前在外休养。”
只差没明说,杜清檀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天天被李岱当牛马使唤,不在病所忙碌就在诊室接诊,累坏的。
“正之不必如此多礼。”
李岱倒也没生气,微笑着道“我向来不做恶事,能与人方便处,自会与人方便。就不知,正之是不是这样的人呢?”
独孤不求抬起头来,与李岱四目相对。
温润如玉的郡王仍然温润如玉,笑得十分和蔼可亲,语气平静自然,仿若好友笑谈。
但独孤不求知道,李岱是认真地在向他讨人情。
他沉默片刻,微微一笑“正巧,下官也是这样的人。”
李岱点点头“那就行了,为了不影响入宫事宜,准许杜清檀在外休养,待到入宫之事敲定之后,即时入宫,不得耽搁。”
“多谢殿下。下官就不耽搁您了。”独孤不求转身要走,又被李岱叫住了。
“听闻太子为你和杜清檀做媒,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们呢。我这里准备了一份薄礼,用以恭贺。”
李岱手一挥,下人捧出一只匣子。
独孤不求双手接过,正要打开了看,就听李岱道“正之好生性急,何不回家再看?”
独孤不求沉默片刻,微微一笑“多谢殿下。”
果真抱着匣子告辞而去。
李岱注视着他的背影,神色漠然,随即,又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再次流起了眼泪和鼻涕。
独孤不求将匣子送回家去,打开了看,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锭金灿灿的金子,随手一掂,便知一锭至少有十两。
就没见过泛泛之交,愿意给这么多贺礼的。
他沉默片刻,将匣子锁进柜子深处,再往皇城赶去。
为了照顾杜清檀,他请了几天假,今天必须露个面了。
行至端门附近,忽然听到有女声喊他“独孤公子!独孤公子!”
独孤不求停马回身,但见不远处站着两个女子,为首的那个年约二十出头,端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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