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栋答应了谢景湖的要求时,他算是捆死在国外那辆战车上了。
这让赵栋再和国外联系时,颇有些无所畏惧了,他和卓这下真成了利益相同的“朋友”。
赵栋将这两日蓉城的事悉数告知对方,卓的关注点不在谢景湖赔偿别人万上,甚至好像不太在乎谢景湖为她儿子拿下了赵栋即将竞标游乐园股份,卓问的是谢景湖怎么还留在蓉城。
“景湖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应该没有大碍的。”
赵栋被卓提醒,也悚然一惊。
谢总在蓉城丢了大脸,怎么还不回京?
该不是想见……到底是小二十年的结发夫妻,可能还是放不下。
这话赵栋就不好接了。
卓也并未抓着不放。
谢景湖想见邹蔚君,卓是最没有立场说话的,事实上卓在谢景湖面前经常在劝他对邹蔚君更好些。
毕竟她和谢景湖的“情不自禁”,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两人不是没想过分开,没想到卓再次怀孕,邹蔚君和谢骞无辜,肚子里的小生命也很无辜……
“行啦,我知道了,麻烦赵先生帮忙照顾下景湖吧。”
卓很淡定,赵栋不淡定。
这个女人滑不溜手什么都不沾,好处没少拿,错事都是别人做的。
赵栋若不是指望着谢景湖的资金和人脉,早就不想伺候了。
谢景湖到底还是见到了邹蔚君。
不知道他是怎么办的,周末下午,原本正在出差的邹蔚君匆匆回到蓉城,下了飞机就直奔印刷厂而去。
一辆黑色奔驰,跟在出租车后面,邹蔚君毫无察觉。
她到了郊区的印刷厂,拖着行李箱进了厂里。
邹蔚君和谢景湖结婚后没在外面上过班,谢景湖确实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形象。
她把长发剪成了齐肩短发。
穿的是职业套裙,褐色的格纹小西装。
整个人的气质是温柔中增加了干练。
瞧着比去年精神很多。
去年的邹蔚君,是暮气沉沉的,是苍白憔悴的。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暮气,是多少高档化妆品都遮盖不了的,谢景湖其实很害怕看到那样的邹蔚君,他害怕的表现就是逃避,他不愿意解决邹蔚君的抗议,他躲着邹蔚君走……邹蔚君自杀,他都不敢出现!
现在,真是大变样了啊。
谢景湖很意外。
邹蔚君眼睛里又有了神采,有点年轻时候的模样了。
那一年,他去大学家属楼找邹教授,邹教授不是很想搭理他这样的个体户,他去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他其实也要崩溃了。
合伙人把流动资金卷走了,还给他留了个大坑,刚刚办起来的厂子根本没有技术储备,如果他解决不了问题,恐怕要赔一大笔钱——以当时的人均工资看,那是非常大的一笔钱,除非他大哥谢玉平肯为他违法乱纪,否则整个谢家都还不上的一大笔钱!
谢景湖跑去给邹教授送礼,邹教授不收。
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只有厚脸皮缠着邹教授,把邹教授当成救命稻草。
不知第几次,他再去拜访邹教授,遇到了邹蔚君。
岁出头的邹蔚君穿着牛仔裤和红格子衬衣,怀里抱着书,剪着学生头短发,头上还戴着白色的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