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祁钰不知如何回答，面对黎小小，他向来不愿意用谎话来掩盖，可真相又如此残酷。

“是不是？”

女人崩溃的声音再次传来，却又让人窒息，祁钰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那一次，是我犯下的。”

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自从记忆提前苏醒后，这些沉重的事实如重击般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根本没办法狡辩，那些就是事实，所以他用尽一切的办法来证明，就算是他犯了这个错，也真是爱她的，只是现实不尽人意。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会用尽一生来弥补，我那时候太冲动。”祁钰看着黎小小，语气里全是哀求。

“哈哈哈哈，好动人的感情，可惜我才不会让你们如愿。”

张生哈哈哈哈疯狂笑起来，虽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什么杀不杀的，听起来可真有意思。

“黎小小去杀了祁钰。”张生笑完直接用手指指挥黎小小，此时，黎小小直接身体像是被什么操控一般，握紧了死神之镰。

“你们都走开。”黎小小大吼，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操控着自己的身体。

虽然对祁钰满腹全是恨意，可这时候，她也不得不先让祁钰离开，她并不想被人指挥，杀了身边的亲人。

她不是杀人恶魔，她不是魔鬼。

祁钰也发现张生居然操控着一根根银色的线，那些线捆绑着黎小小的灵魂。

这时失传已久的傀儡术，据说傀儡师当初由于在大陆陷害太多人，且心术不正，整个傀儡家族已经被全部灭亡，现在却出现了一个傀儡师，一切都不言而喻。

张生早就谋划已久，祁钰只得想办法先把这个始作俑者张生给杀掉。

可张生挟持着黎小小。

祁钰一下子陷入两难之中，他舍不得伤害黎小小。

祁钰没办法，只得冲上前去，他必须要把牵在黎小小身上的一根根傀儡线给砍断，必须要让娘子恢复自由。

张生越发猖狂起来，手一挥，黎小小便直接朝着祁钰发起攻击，那把巨大的镰刀是能主宰一切的死神。

镰刀挥舞着，祁钰也费力的迎接着，可每一击都打在祁钰的身上，每一次镰刀都要划过祁钰的衣袍，祁钰的血肉。

“对对对，凑近点，让我好好看看，你是如何杀掉祁钰，你应该做个残忍的人，你可是天下的主宰，哈哈哈哈。”

张生疯狂的笑着，再次操控着黎小小近身来，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黎小小直接镰刀方向一转，长长的镰刀直直刺入张生的心脏，瞬时间，鲜血四溅，在张生心脏口出的金丹直接破碎，在死神镰刀上覆盖着的怨灵全都冲在张生身上。

张生整个人僵硬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切，他构想的美好未来明明马上就要实现了，为什么就差这么一点点。

“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控制我，你所谓的世界根本不存在，人心都是贪婪到底，无论如何的世界，都无法停止抢夺资源，无法建立所谓的乐土。”

黎小小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什么美好的世界是不存在的，人就是要竞争，永不休止。

这一刻，张生的眼泪一流而下，他一直错了，所有努力的方向都错了，他只是想建造一个只有它和妈妈和邻居和睦相处的世界，没有任何不公平的世界。

仔细想来这个想法也过于天真，他为之努力的一切都不见了，他只是个孤独的人，这辈子也该孤独的死去。

张生咽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挺过来，直接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黎小小也一副颓然之相，这只是解开了一部分的现实，真相就这么办残忍，后面她又该如何面对。

“娘子，对不起，有些事我以后再给你解释。”面前的阻碍消失，黎小小仍旧提着自己的大镰刀，呆滞地站在圣玉蛇兽的头上。

整个身影看起来无比凄凉，他们之间已经掺杂了许多不必要的爱恨情仇，和不稳定的因素。

“祁钰，以后不要再靠近我。”黎小小红着眼圈也只有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是倔强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般狼狈。

“娘子，你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你要如何，我都会尽力满足。”黎小小根本不想听到这句话，这简直是一段咒语。

让她痛苦，让她割舍不下，谁又能预想到，在下一个瞬间，你的夫君就会成为杀掉你的疯子呢。

原先她是不懂得，还以为黎小小就是书中的人物，现在才知道，她就是那个后期魔女黎小小。

那个被控制的黎小小早在被发现时已经毫无被控制的痕迹。

那个人竟然就是她自己的，也对她的智商并不算高，只能判断出简单的是非对错，对感情她是真的不好判断。

“祁钰，你放开我，不要再纠缠我可好，我并不想被你欺骗。”

黎小小只觉得心口一痛，在这个巨大沼泽秘境下，竟然显现出一个巨大的法阵，无数积累已久的怨灵，可怕的魔气朝着黎小小冲过去。

黎小小转头便直接被包围，魔气围绕着她，这里曾经死过多少人，就会有多少怨气，她只会被吞噬。

祁钰看着被魔气围绕的黎小小，心疼的想要冲过去，可源源不断的魔力还在缠绕着黎小小。

就在这关键时刻，空间忽然被撕碎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是夜凌华本人亲自来了。

他一出场整个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在扭曲空气变形气压，压的人难受。

“你就是黎小小吧，把你身上绿蛇给你的稻草人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他。”话音刚落，夜凌华的大手就直接按住祁钰的脖子，此时的祁钰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黎小小在痛苦之中，也不得不分出些精神力来将空间之中的稻草人拿出来。

在稻草人出来的一瞬间，夜凌华连忙抓住稻草人，瞬间捏成碎片。

“黎小小，你该庆幸你是绿蛇的女儿，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夜凌华说完直接撕碎空间离开，祁钰捂着被按倒变形成红斑的脖子，心中满是不甘心，现在还不是夜凌华的对手，还得继续修炼。

绿蛇的女儿，黎小小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乞老说的一句话，“毕竟你是她的女儿。”那句话难道一开始就不是说的吴馨月吗？

一开始就是说的绿蛇，绿蛇是她的娘亲？为什么？她也记得吴馨月曾经向她坦白过，她怀的孩子是一胎死胎，所以，她真是绿蛇的孩子，还借用了吴馨月孩子的身体？

慢慢的顺藤摸瓜总是能查到一些真相，而真相往往都是无比荒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