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唐城的回答,张江和并没有打算放过唐城,而是继续追问唐城。心中无奈的唐城只能开口言道,“我只是觉着军统大院今天不大对劲,似乎是有事发生,可咱们两个去开会,并没有人跟咱们说明,这一点很奇怪。”唐城的回答中,刻意回避了局座说委员长想要调走他的那件事,他只是将问题的范围划定在军统大院里。
张江和闻言笑出声来,随即伸出手指点着唐城的肩头,“你小子,可真是滑头!你看出的气氛怪异,无非是二处的人调查出了大鱼,而局座因为这个有点举棋不定。局座现在是既想钓出大鱼,又不想牵扯太多,可二处的人却不想就此罢手。局座想要冷处理,下面的人却乐意,所以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对峙,就造成了现在的这种怪异局面。”
张江和的话令唐城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局座对军统的掌控力是绝对的,尤其二处那些人更应该对局座死心塌地才对。“你是不知道,局座当初组建二处的时候,局中的派系都有人进入二处。如果只是平时,大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一致对外。可现在二处调查的这个案子,可是事关委员长遭遇袭击的案子,二处的内部纷争也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张江和说的含蓄,但唐城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的关键之处,便是二处到底调查出了什么机密消息,才使得军统上下弥生出一片消极的情绪。因为唐城的主动放弃,他跟张江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回到军营之后,唐城便叫来老福,悄声交代了几件事给老福。当天夜里,唐城又去了布庄后院,给黄平留下信件之后,唐城又去了码头。
赵大山这两天,一直带着人在码头一带转悠,按照线人提供的消息,赵大山他们盯上了码头货场里的一个仓库。唐城跟赵大山他们汇合的时候,正好赶上监视点更换队员,“一切正常!不过我奇怪的是,咱们盯上的这间仓库,这几天只出不进,而且我们跟踪提货人,也并没有发现异常。”连续好几天的不间断监视跟踪,使得赵大山这队人倍感疲惫。
唐城并没有马上回答赵大山,而是翻看起了监视记录,当他看过昨天的记录内容之后,唐城随即指着其中的一条问道。“这一条记录的是一批布匹出库,为什么记录中显示,这些布匹是用木箱运输的?你们去跟踪布匹的人,有没有查验木箱里装着的,是不是都是布匹?”唐城的询问,令赵大山有点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唐城。
赵大山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唐城的预料,放下记录本的唐城抬眼看向赵大山。“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尤其是这段时间!可我平时没少提醒大家,在行动的时候,可能一个不起眼的失误,都有可能毁掉整个行动。尤其你们现在盯着的这个仓库,表面上是一个袍哥堂口的私仓,可实际这里是刘家的走私物资仓库。”
赵大山就是重庆本地人,在唐城的话语中出现刘家的时候,赵大山马上就反应过来。唐城看赵大山的表情,就知道赵大山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压低了声音对赵大山言道。“上次委员长遭遇袭击的事情,我就一直怀疑跟刘家有关联!虽然日本人不是直接和他们联系的,但那挺重机枪,却很有可能是刘家提供的。”
唐城的话,令赵大山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唐城了。刘家经营川地多年,虽说刘湘已经去世,政府也迁都重庆,可刘家在川地的势力仍然不小。尤其这重庆城里大大小小的偏门生意,很多都跟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他们盯着的这间仓库,真的跟刘家有关,一旦事情爆出,麻烦一定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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