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宋代字画和明代首饰被分开,两套首饰和20根金条,被唐城收进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而那几幅宋代字画,则被唐城重新放回进箱子里,他准备拿这些字画去借花献佛。处座喜欢摆弄古董字画和各种玉器,情报处的很多老人都知道这个,只是没有谁敢大摇大摆的拿着这些东西进出处长办公室,唐城算是第一个胆大之人。
“这是别人送我的,您也知道,我这个年龄不怎么懂这种东西。上次来您这里,就觉着墙上什么也没有显得太素净了,这几幅字画正好可以拿来挂在墙上。您工作累了的时候,也可以停下工作,在办公室里四处走走活动一下身体,顺便看看墙上的字画,这也算是劳逸结合嘛!”唐城送礼送的很是大方,可说起话来,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倒是听的姚秘书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处座一向对贪赃枉法之事恨之入骨,如果此刻换做是其他人送礼来自己的办公室,可能早就大发雷霆了,可这个人是唐城的时候,处座却是另一个态度。有姚秘书的帮忙,箱子里的四副宋代字画,很快被打开排列在桌子上,处座兴致勃勃的俯身看了好一会。唐城偷窥处座的表情和反应,后者应该是满意的,看来以后可以多送这样的东西。
“你给楼上那位送东西了?”张江和的表情和声音中,都透着浓浓的酸意,因为就在昨天,他通过姚秘书悄悄送上楼去的一副古代字画,居然今天一大早就被姚秘书给又拿了回来。可是眼前这个臭小子,居然光明正大的带着一个箱子去了楼上,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这个臭小子却已经是两手空空,这如何能不令张江和心中暗自恼火。
一听张江和的声音和问话的内容,唐城就知道张江和一定是心中有事,随机旁敲侧击的追问了几句,这才弄明白张江和究竟是为了什么!“叔,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毛躁了!送礼那也是有讲究的!”唐城无视了张江和已经铁青的面孔,只是自顾自的低声给对方解释起来。“你现在已经是重庆站的副站长,在站长被调离的情况下,你可就是重庆站职务最高的了吧!”
“处座对站长的人选迟迟没有表态,这并不是说他就有意从外面再调来一个站长,或是已经决定原地提拔你接任站长的职务。他没有表态,就是没有表态,你千万不要去揣测他的想法,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他会看在眼里的。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稳当才是,处座在重庆布置站点,更多的想法是看着川军那帮人,而不是要你来这里指点江山做大事的。”
“你想想之前的徐子枫,那货有什么本事,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顺便弄钱装进自己口袋里。可为什么处座没有收拾他,只是把他调离重庆就完事了?”唐城连续的发问,令张江和有些迷茫起来,他的潜意识里觉着唐城的这几个问题有毛病,可自己却偏偏又说不出毛病在什么地方。
“我就是想说,这个时候,你就该稳如泰山才是,处座迟迟没有表态,可他也没有露出要离开重庆的想法,依我看,这就是在给你站台助力的意思,你应该趁这个好机会收拢重庆站这些家伙的心,也好让处座看到你有掌控重庆站的能力和手腕才是。”唐城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多,实际就只有最后这段话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正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唐城最后的那番话令张江和瞬间反应过来,看来是自己这些天琢磨错了方向。“所以说,你这个时候送东西,只会令楼上那位把你和徐子枫归为一类人,他可不需要一个跟徐子枫一样的人来掌控重庆站。”话说到这里,唐城伸手敲击着桌面上的那些卷宗,张江和低头看了一眼那些卷宗,心中恍然大悟。
原本处座只需要有人看住川军那些人即可,可是现在重庆站却一连破获多个潜伏在重庆的日本情报站点,重庆站的分量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如果上任的站长还是和徐子枫一样什么事都不做,处座那边一定是行不通的。“那怎么你送东西,他就收下了?”心态已经发生变化的张江和,最终还是不明白的问了一句关于送礼的事情。
“那能一样吗?”唐城很是无奈的斜眼看向张江和,“你是他的部下,还是他看重的站长接班人,你送礼给他,那叫贿赂。我可不一样,首先我不是你们情报处的人,我送他东西也不求他帮忙办事。其次,我是晚辈,那点东西最多也就算是晚辈对长辈的一点心意罢了,这可跟贿赂没有半点关系。”唐城脸上浮现出的笑意,令张江和心生恼火,随即将唐城从自己的办公室直接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