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这个我们没有问过。」宁橙轻轻摇了摇头,「娘亲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是她好朋友的宅子,她好朋友的侄子就是被忘忧散套住了,最后只剩了一口气,刚好让我过去见了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而这个侄子的忘忧散正好跟我母亲的那个药高度相似。」
「恐怕不是高度相似,而是一模一样吧?」沈昊林戳破了他的自欺欺人,「你知道你母亲在服用忘忧散之后,又是怎么做的?」
「强行戒药,几次都失败了。」宁橙无奈的摇摇头,「但这东西肯定是不能继续再用了,无论我母亲怎么折腾,我都没有给她,哪怕我姐姐说我不孝,跟我吵过好几次,我都没有同意,但我没告诉她真相,只说请了郎中重新配了药,那个会更有效。也幸亏我娘的帮助,要不然,这个谎真的远不下去,不过,那郎中的药确实是很管用,我母亲躁动的情绪很快就被平复下来,一连三四个月,都没有爆发过。但这三四个月过去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就更趋向于真实了。」
「趋向于真实的意思就是……」沈茶叹了口气,「忘忧散带来的作用没有了,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痛苦非但没有减轻,反而看着更严重了,对吧?」
「对!」宁橙点点头,「不过,经过三四个月的潜移默化,我姐姐倒是也接受了我母亲的颓态,也知道之前的药可能有些不太对劲,但她没有多问,就那么平静的接受了。母亲差不多在停了药之后快到第五个月的某天晚上走的,走的时候,她拉着我和我姐姐的手,让我们好好的活着,不要去惹麻烦,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这么说,令堂是知道自己的药是有问题的。」沈茶叹了口气,给宁橙倒了杯茶,「这么看来,你家有一半的人都毁在忘忧散和栾老板的手上,你恨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想了想,「仇人就在不远的地方,你真的不想报仇?」
「我不想违抗母亲和我娘的意思,也不想让他们伤心,再说了,杀了他,我母亲也不能活过来了,还白白的沾了一手的血,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何况,他的罪行已经是罄竹难书了,还是交给国公爷、大将军审判吧!」
「是交给大夏律法审判。」
「说的对!」宁橙点点头,喝了一口茶,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诶呀,有件事情还是忘了,刚才还想着药跟你们说呢!」
「说什么?」
「刚刚我姐姐讲栾老板和宁家合作的故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西域商人跟我说的话。」
「说什么?」
「她们说,栾老板在乌俾城的时候,乌俾城隔长不短的就发生怪事儿。」宁橙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总会有小孩儿丢了。」